伊人布布

【All寡系列第六弹寡虫，主题曲是Troye Sivan的Youth。我上次不是说要去酝酿一下寡虫吗，酝酿失败🤪又成了大型相声表演现场…大家凑合着看看吧！能数出所有乱炖的CP算我输。】

[What if, what if we run away]

[What if, what if we left today]

[What if we said goodbye to safe and sound]

Natasha Romanoff在Peter Parker面前体会到挫败感，就是从那次任务开始的。

那是新老复仇者第一次联合执行任务，直捣一个恐怖组织的老巢。敌方孤注一掷，什么武器都搬了出来，一时陷入胶着战。Natasha一连撂倒了三十几个底层的打手，才终于引出了一个高层头目。

对方体格彪悍，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地挥动装甲机械臂，向她砸来。她也不甘示弱，举起寡妇蛰准备迎击——

电光石火间，Natasha忽然感到身体一轻，腰部被一根蛛丝勾了起来，顷刻就飞了出去。她的对手扑了个空，一头栽进泥土里。

Natasha眼前一花，被那根蛛丝带离了战场，然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下意识地转头一看，看到一张艳红色带着蜘蛛条纹的面罩，接着一只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肩。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包括敌人，都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

黑寡妇被公主抱了……

黑寡妇被公主……

黑寡妇被……

黑寡妇……

Natasha的大脑停止了运转，直到Peter在房顶的天台上轻巧地落下。

她震惊到了极点，吼道：“你把我抱出来干什么？？！”

男孩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但语气非常正经，仿佛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因为危险来了，却没人管你啊！”

Natasha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没人管我，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自己能保护好我自己！”

男孩停下脚步，讷讷道：“是这样吗？”

Natasha翻了一个白眼，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快放我下来。”

Peter弯腰，臂膀缓慢的与地面垂直，Natasha立刻双脚落地跳了下来。她站起身，拍拍Peter的肩：

“Boy，我欣赏你的英雄主义情结，但你下次能不能用你的能力去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Peter愣愣“噢”了一声，看着她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枪口发射出绳索勾住一根柱子，然后顺着绳索从天台滑了下去，又回到了战场。



恐怖组织被成功剿灭，复联成员凯旋而归，回到临时指挥部的大厅里一边聊天一边收拾着行李。

Natasha推开门走了进来，冷眼扫视四周，气场震慑住了以猎鹰为首的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者的偷笑。

她的眼神很明确的传达出一个信息：谁都不准再谈论公主抱这个事情了，违者死。

然后她拉开椅子坐在桌前，双腿高高放在桌面上，开始低头划着手机屏幕。

Peter慢慢走到她跟前。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这位刚刚经历过第一次战斗的复仇者看上去不无狼狈，红色战衣上沾了血污，面罩耷拉在脖子后面，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轻微的擦伤。但此刻他仿佛是准备接受检阅的士兵一样，昂首挺胸，立正站直，站姿几乎让人觉得虔诚。

“如果你是想为今天的事情道歉的话，”Natasha头也不抬，“没必要，你才刚来，需要时间适应。”

“我不是来道歉的。”Peter的声音透出一丝微微的紧张。

“噢？”Natasha抬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Peter站在她面前，牢牢盯着她的双眼没有丝毫退缩：

“我是来告诉你，因为你自己能保护好你自己，就没人管你，这太不公平了。”

Natasha愣住，她倒没往这方面想过。

眼前的少年攥紧了拳头，神情坚毅，耳根却有些发红，像稚嫩的斗兽，透着一股危险的天真——

“我想保护你。”



[And what if, what if we're hard to find]

[What if, what if we lost our minds]

[What if we let them fall behind and they're never found]

Natasha抱着一叠文件，走在复联总部外的小道上。

她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加快了步伐。

然而还是被追上了。

“Miss Romanoff，问你个问题：我可以叫你Natasha吗？”Peter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快而清亮，尾音还带着股奶味。

Natasha回过头，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可以啊。”

“那我可以叫你Nat吗？我听见队长就是这么叫你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Natasha继续维持着假笑：“当然可以。”

“还有更亲密的称呼吗？我不是很懂俄语，所以——”

Natasha猛地刹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听着，别管什么亲密不亲密的了，我又不是你婶婶。”她忽然想起一个玩笑，勾起嘴角：“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姑姑。”

Peter反应极快：“所以说，你跟Mr.Stark不是那种关系咯？”

Natasha皮笑肉不笑：“你还是叫我奶奶吧。”

“那你和队长是什么关系？你喜欢队长吗？”

她的耐心已经被磨光，转身就走，丢给他一句话：“你的问题太多了，小朋友。”

可惜他体力太好，一阵小跑又追上了她，不依不饶地说：“你不回答我，我就会一直问你。”

Natasha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于是她再度停住脚步，微笑道：“我喜欢所有人，我也不喜欢任何人，明白了吗？”

少年怔住，但很快捕捉到了重点，郑重其事地问：“那个‘任何人’里面包括我吗？”

Natasha忽然闪过一个恶作剧般的想法，她收敛了笑容，故意用冰冷的语气说：

“包括。”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感受到他呆立在原地，心中窃笑。



晚餐时分，复联成员们都围坐在圆桌前用餐。

Natasha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忽然感觉今天的餐桌有点不一样。

噢对，少了一道炽热的目光。

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Tony以及他旁边的空座位，问：“Peter呢？”

Tony嘴里塞满了牛肉，含糊不清地说：“你还好意思问，就是你伤了人家的心。”

Natasha放下叉子，愕然道：“我怎么了我？”

Tony语速飞快：“他说你说你不喜欢他。”

饭桌上开始哄笑。

“我那是在开玩笑啊！”

“他说你很认真。”

“我开玩笑的时候都很认真啊！”

饭桌上从哄笑变成了爆笑。她觉得跟Tony这种人没法交流，转而向这张桌子上唯一还有一点良知的队长求救：“Steve，你已经98岁了，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你是怎么跟现在的年轻人相处的？”

队长偏过头来注视着她，湛蓝的眼睛里充满温柔和笃定，轻声说：“Nat，我觉得你这次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

Natasha大为惊恐：“不是吧，连你也——”

队长顿了顿，笑着叹了口气，又开始了他的改造教育：“Nat，我早就跟你说过，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你看现在——”

“够了够了。”她举手示意他住嘴，站起身来，把盘子一摔，“我去道歉，我去道歉还不行吗？不许笑了！”

饭桌上从爆笑变成了憋笑。

她刚想离席，紧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指着某个方向说：“用碗挡着也没用，我看到你笑了，说的就是你，猎鹰！”

然后她转身，身后传来猎鹰把汤喷出来的声音。



Peter的房间大门紧闭。Natasha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手在门上敲了敲。

门后传来一个忧郁的声音：“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Natasha深吸一口气，说：“Peter，是我。”

门后沉默了一阵，接着——

“进来吧，门没锁。”

Natasha走进房间，房间里杂乱的堆积着杂志、棒球拍和光碟，Peter正背对着她坐在床前。

她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嘿。”

Peter转过身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波光盈盈，像受了伤又只能独自舔舐伤口的小鹿，她觉得心都要化了。

“Peter，我真的很抱歉，我是在开玩笑啊。”

“但你当时看上去很认真啊。”他嗓音沙哑，带着一点抽泣过后的鼻音，一脸坚定地指责。

“我开玩笑的时候都很认真的。”

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又抬头问：“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咯？”

呵呵，她不会上当的。她斟酌着字眼说：“是的，我像喜欢一个复联的战友一样喜欢你。”

他看上去有些不甘心：“那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Mr. Stark多一点？”

Natasha猝不及防，她瞬间想起Tony那副嘲笑她的嘴脸，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喜欢你多一点，谁特么会喜欢Mr. Stark啊！”

“那好。”他擦了擦眼角，“那我能带你出去兜风吗？因为Mr. Stark也带你去兜过风。”

——被十六岁的小孩套路了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要保持围笑啊。



[What if, what if we start to drive]

[What if, what if we close our eyes]

[What if we're speeding through red lights into paradise]

[Cause we've no time for getting old]

[Mortal body, timeless souls]

[Cross your fingers, here we go]

[Oh, oh, oh]

亮红色的敞篷跑车在马路上疾驰，路两边的所有景观都在呼啸的风声中极速后退，Natasha坐在副驾驶座，一头红发像火焰一样在空中飞扬。

她现在无心欣赏这些景色，时刻提心吊胆地监督着身旁正在飙车的Peter。

这小伙子拿到驾照才几天啊？开这么快不要命了吗？！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Peter细胳膊细腿的，要是磕着碰着了她回去要怎么跟Tony交代！

“喂，Boy，”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开慢点，没人在追你。”

他瞟了她一眼，露出这个年纪特有的神采飞扬的笑容：“开快车更爽啊。”

“你要是不减速我就跳车了！”

Peter脸色一沉，眼睛里再次闪过幼兽般狂放好斗的神情：“不要用你的安全来威胁我。”

她哑然失笑，这孩子是受了多少浪漫爱情电影的荼毒啊。



车子在路边一片树林前停下，他们下车散步。

行走在密林中，满目青翠，阳光从蓊郁的枝叶间插射进来，幻成几根迷蒙的光柱。溪水在脚边淙淙奔流，晴光里，隐隐能听见鸟儿清脆的啼鸣。

Peter光脚踩着溪水，一边跑一边孩子气地大笑。Natasha则悠闲地跟在后面。

忽然，Peter跑到溪流尽头的一处断崖，站定，转过身，张开双臂朝她喊道：“Nat！Nat！看我！”

接着他仰头倒了下去，身影在崖口消失。Natasha大惊失色，踉跄着向他跑奔去：“Peter！Peter！！”

她跑到断崖口，原来这里是一道瀑布，瀑布脚下有一片深潭。潭心飞溅起数朵银花，向四周抛洒，接着一个褐发的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朝她放肆地大笑：“哈哈哈哈！”

Natasha被气笑了，脱下右脚的高跟鞋作势要扔，他赶忙抬手躲开。她没有扔，而是把左脚的也脱了下来，拎着鞋子，赤脚往山崖下跑去。



Natasha坐在岸边，双脚浸泡在潭水里，像小鱼一样前后晃来晃去。Peter朝她游过来，用手撑地跃上岸，把湿透了的上衣脱掉，坐在她身边。

少年身姿挺拔，腹部肌肉结实，仿佛是在通透的大理石上凿刻而成，有几滴晶莹的水珠流下来，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Natasha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孩子还小，一定不是故意的。

Peter几乎与她肩并着肩，转头看她，蜜糖色的瞳孔有种使人融化的魔力，眼神炽烈：

“Nat，我好想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年轻的肉体太过美好，Natasha脑子里一阵眩晕。他说什么来着？对了，时间，时间。

Natasha坐直，清了清嗓子：“Peter，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其实，我出生于1928年，今年已经90岁了。你看不出来，是因为我和队长一样被药物改造过，大大延缓了衰老。”

她顿了顿，等着他的反应。然而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所以呢？”

“所以，你不觉得你……”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半裸着坐在身侧的他，小心地挑着字眼，“你和我这样，有点不合适吗？”

Peter一脸理所当然：“我觉得正合适啊。”他神情真挚，眼里映着千种流云的梦，“时间对你来说是静止的，对我来说是流动的。等以后我老了，你却还是我们初见时的模样。”

Natasha难得脸红，心想这小孩还挺会说情话的。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伸出双手握住他的双肩，语重心长地说：

“听我说，Peter，如果你喜欢年纪大的，我强烈向你推荐Thor，他这个人真的很不错……”

“你别说了。”他举手打断，一双眼睛水汪汪亮晶晶，清澈得能映出她自己的影子，“我就喜欢你。”

Natasha的心脏已经忠实的陪伴了她90年，但此刻，Natasha第一次觉得，她要犯心脏病了。


“You refuse to like me because of my youth?

“But, my youth is yours.”



[My youth, my youth is yours]

[Tripping on skies, sipping waterfalls]

[My youth, my youth is yours]

[Run away now and forevermore]

[My youth, my youth is yours]

[A truth so loud you can't ignore]

[My youth, my youth, my youth]

[My youth is yours]

Natasha Romanoff在Peter Parker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束手无策。

她已走投无路，被绝望冲昏了头脑，于是竟然想向Tony求救。

她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倚着门框，房间里的Tony正背着手巡视自己那一排排机甲。

可恶，Tony装作自己没有看见她。

她刚想发作，又觉得既然有求于人还是要把姿态做足，咬了咬嘴唇，说：“Tony，帮我管管你那个儿子吧。”

Tony仔细检查着一根机械臂，大言不惭：“你指的是哪一个？”

Natasha翻了个白眼：“年纪最大的那个。”

Tony抬起头，笑得很开心：“你也知道他年纪不小了啊，那你还扭扭捏捏的干嘛呢？”

Natasha气结，用手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Tony Stark，我记住你了。”

他冲着她的背影得意地喊道：“那你可记好了啊，要是忘了我我跟你没完哈！”

回答他的只有怒气冲冲的高跟鞋声音，几乎能把地板戳穿。



Natasha像一阵风一样冲到客厅，想倒杯水冷静一下。

她拿起水壶，瞥见Wanda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长长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侧颜恬静而精致。

Natasha放下水壶，目光瞬间柔和。

紧接着她皱起眉头。等等，等等……她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呢？！！

“Wanda！”她喊道，Wanda闻言抬头，一见是她，暖暖一笑。

Natasha笑着走近她：“帮我个忙行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Peter说了声：“请进。”

他正坐在窗台上玩着魔方，看到Wanda走了进来，惊喜地喊了一声：“Wanda！”

Wanda在他面前站定，站姿挺拔，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身前，仿佛从森林里走出来的仙女，高贵美丽威严。

她说：“Peter Parker，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Natasha了。”

Peter脸色唰的白了，身体一僵：“为什么？”

Wanda扬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轻柔：

“因为，她喜欢的是我。”






【END】
【小蜘蛛，Nat是个大猪蹄子，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