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布布

*没有一点点防备，完结章就这样出现…

 

 

“我反对！”

 

黑压压的操场顷刻变成白色的汪洋大海，你热切地回头，看着越来越多的手举起来，心脏像是要扑出胸腔一样越跳越快，每一次撞击都有滚烫的热血流遍全身，不知何时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你伸手擦眼角，回过头去看主席台，情不自禁地咧嘴大笑了起来。灭霸站在台上，手里还握着话筒，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像一团浆糊一样难看。你的手在发抖，但嘴角还在笑。他输了。你们赢了。

 

“我反对！”不停有学生把手举起来，一边喊一边对主席台怒目而视。场下的老师已经放弃了维持秩序，说不定也是存心想看灭霸主任不好过。处在风暴中心的灭霸岿然不动，满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沉沉。你被这些同学突如其来的支持冲昏了头脑，正想要再喊一声“灭霸下台”，就听到“咣当”的一声巨响，灭霸把话筒狠狠摔到了地上，分布在操场四角的音响同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操场上的人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灭霸大吼了一声：

 

“够了！！！”

 

灭霸还是灭霸，他这一声吼像劈开天幕的暴雷，把你耳膜都震麻了。你后退了几步，怔怔地望着他。他把话筒摔碎了，但他不需要话筒：

 

“都把手给我放下！！”

 

操场上的大部分学生是第一次看到灭霸发怒，都被这种阵仗吓傻了，举起来的手有一半都慢慢放了下来。剩下的一半大多是和不良少年有瓜葛的，手臂虽然微微颤抖，但还是固执地悬在半空中。

 

怒火在灭霸的喉咙里灼烧，他声音嘶哑：“把手放下！！凡是今天举了手的人，全部开除！”

 

操场顿时一片死寂。你的后背绷紧了，手心冒着冷汗。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连累了所有人。

 

“好，”灭霸看到台下还有人举着手，怒极反笑，“乌木喉，去把那个人给我拉上来！今天就让同学们看看，聚众闹事是什么下场！”

 

灭霸指的人是你，你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后退，乌木喉和暗夜比邻星已经应声下台，气势汹汹地向你冲过来。他们粗鲁地拽住你的肩膀，指甲深深扎进了你的皮肤，痛得你尖叫起来——“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

 

主席台上站着的一排不良少年都变了脸色。灭霸冷冷地继续说：“Odinson，去，到我办公室把学籍表拿来，今天所有闹事的学生全部开除学籍！”

 

乌木喉和暗夜比邻星几乎是拖着你往主席台走。你一边挣扎一边惊恐地看向Loki，Loki抱着双臂站在灭霸旁边看戏，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毛，用一种懒洋洋的腔调开口说：

 

“灭霸主任，您说什么？”

 

灭霸转头看着他。“Odinson，你聋了吗？”

 

Loki耸了耸肩膀，故意拉长了语调：“灭霸主任，恕我直言……您又不是校长，有资格开除学生吗？”

 

人群一片哗然。你被粗暴地扔到主席台的地板上，头痛欲裂，脑子也不大清醒了——Loki在说些什么？他不是灭霸那边的人吗？

 

灭霸也注意到了Loki语气里的不敬。他慢慢转过身来面对Loki，一字一句，语气森冷：“Odinson，你想说什么？”

 

Loki拂开一缕额发，还是一贯的自由散漫的模样：“我的意思是，只有Fury校长才有资格开除学生，就算您雇了人把Fury弄得车祸住院了，这校长的帽子也还没落到您头上吧？”

 

你震惊地抬起头。离主席台比较近的学生队伍听清了Loki的话，议论声嗡嗡地蔓延开来。你刚刚被扔到地上，膝盖擦伤了，肩膀也破皮了，但你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努力地想要转动脑子：Loki什么意思？Fury校长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假了吗？他休假了灭霸才有机会暂代校长之职的啊？难道这都是灭霸计划好的？

 

“Odinson，”灭霸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我警告你——”

 

“你雇的那个人被我们找着了，你装傻也没用。”Loki没等他把警告说完，轻松地一笑，“灭霸主任，你看你，那么讨厌我们不良少年，怎么做的事跟不良少年一模一样啊？”

 

“我们不良少年”？你费力地扭头去看台上站的那一排人。他们的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有Thor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原来如此，你大口喘着气，原来Loki——

 

“说起来，学籍表我没拿，我倒是拿了这个。”Loki不知从哪里摸出几张打印纸，在灭霸面前扬了扬，还刻意抬高音量好让台下的人听得更清楚，“这是你和警察局那边的聊天记录和汇款单，你以为你删了，但是不好意思，我截屏了。”

 

你瞬间想起了什么，昂起头去看Stephen。他淡淡地回看了你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你想起那天在Bruce的物理实验室开作战会议的时候，Stephen曾经提过，“只要我们潜入灭霸身边，就有机会找出他的破绽……”原来Stephen早就跟Loki串通好了！

 

灭霸额上青筋暴起。他的脸涨成了青紫色，手臂已经气得发抖，他伸手，你差一点以为他要给Loki一巴掌，但他低吼道：“给我。”

 

Loki似乎有意要挑衅他。他摇了摇手里的打印纸，放肆地笑道：“怎么，你想打我？那你就动手啊。你在山达尔中学、泽侯贝里中学把学生打到重伤住院了，你以为这些纪录都能拿钱抹掉？可惜的是，”他仰起头，凑近灭霸的脸，笑得傲慢无礼，“你的仇人太多了。”

 

灭霸猛地抓住了他的脖子。你惊慌地喊了一声，灭霸充耳不闻，掐着Loki的脖子，逼得Loki踉跄后退了几步，但脸上还是挂着无赖的笑容，哑着嗓子说：“灭霸主任，你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头两条腿的鳄鱼有什么区别？”

 

“闭嘴！”灭霸吼道。你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喊“放开他！”一边想要去分开这两个人。Thor他们也拥了上去，但是乌木喉等人扑过去阻拦，灭霸挥手把其他人推得老远，继续抓着Loki的脖子不放，脖子上已经出现了红印，“闭嘴！！”

 

Loki呼吸困难，脸色发青，但嘴上还是没有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做对，你看学生可恨，我看你最可怜……”

 

“放开他！”你几乎在哭喊。主席台上一片混乱，台下也乱成一团。眼看着灭霸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你忽然听到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滚开！”

 

你恍惚回头，看到Bruce Banner一把把拦在他面前的黑矮星扯开，“扑通”一声扔得老远，然后抓住灭霸的后背，双手一用力，把灭霸往后一拽，差点摔在地上。Loki脱离他控制，也后仰坐在地上，摸着脖子大口喘着气。Bruce在盛怒之中扑到灭霸身上，还没等后者坐起来反抗，Bruce对准他的头就是一拳！

 

你被震惊到石化，身边正忙着打架的不良少年和灭霸的手下也都停住了手，瞠目结舌。Bruce……Bruce竟然打了灭霸？原来Bruce力气这么大？原来Bruce才是——最强复仇者？？！

 

灭霸也被打懵了，还没还手，Bruce又揍了他一拳。你这才反应过来，尖叫道：“别打了！别打了！！”

 

 

 

 

*

会议室里传来激烈的辩论声。会议室外是个小型接待室，你、Wanda以及一排不良少年坐在沙发上，乌木喉等人面色狰狞地站在另一个角落。

 

升旗仪式以震惊全校的群殴事件收尾，校董事会接到消息，火速赶到学校，在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事件中心的灭霸、Loki，以及代表不良少年发言的Stephen此时都在会议室里接受校董事会的质询，其他涉事人则在会议室外的接待室等候进一步的处分通知。

 

“你说他们俩能搞得定吗？”你焦急地搓着手。Wanda和Bruce坐在你两边，你刚给Bruce上了药，他现在已经变回了沉默理科男的状态，低头不语。Wanda一手撑着下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Thor坐在Bruce旁边，脸上才添新伤，但笑声依旧爽朗：“用不着担心，Loki最擅长吵架了。”

 

“而且Stephen也不是省油的灯。”Peter Quill耸了耸肩，似乎深有感悟。

 

说起这件事你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瞪着Thor他们说：“倒是你们，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Loki是卧底而且要在今天的升旗仪式上揭穿灭霸？害得我还为你们站出来反对灭霸，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不良少年闻言哄笑起来。只有Peter Parker紧张地解释道：“这个计划是周末的时候我们在医院里制定的，你不是不在嘛。”

 

“你们可以让Loki转告我啊！”

 

“Loki卧底这么久，万一因为你暴露了怎么办。”Thor郑重道。

 

“那你们至少在台上给我递个眼色嘛！”

 

“我一直在给你递眼色，”坐在最边上的Bucky开口了，他懒懒地抬起头，眼神有几分戏谑，“谁知道你根本不看，还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喊‘我反对’。”

 

他们又笑了起来。你恼羞成怒：“还不是因为你黑眼圈太重了，我看得清个P！”

 

又是一阵大笑，Thor说：“嘿，资优生也骂脏话啦？”

 

他们都看向学生会主席。Steve摊开手：“特殊情况，可以理解。”

 

“连骂脏话都骂得这么弱……”Rocket嘎嘎的嘲笑道，你伸手想要去打他，被他敏捷地躲开。Wanda笑着把你拽回来，“好了，坐好坐好。”

 

会议室忽然传来粗暴的拍桌声。沙发上的笑声停了，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发生了什么。模糊能听到灭霸的怒喝，还有Stephen不甘示弱抬高音量的反驳声。

 

你又锁紧了眉头。“怎么还没讨论出结果啊，你们搜集的那些扳倒灭霸的证据到底够不够啊？”

 

“够是够，”Peter皱眉沉思的样子像大型犬，“收贿受贿，暴力执法，还有陷害Fury的事……证据都找齐了。”

 

“那灭霸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Wanda叹了口气。“看样子校董事还真器重他。”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校董事会还肯听他解释。”你恨恨地说，“这是什么天之骄子啊？难道就没人治得了灭霸了吗？！”

 

——“小姑娘，你这话问得好。”冷不丁传来一个回答，你吓了一跳，看到接待室的门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了。一个人缓慢踱进来，你抬头一看——居然是Fury校长！

 

“校长！”你惊呼。Fury校长一身黑衣，右手缠着绷带，左眼戴着护眼罩，看上去才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你担忧道：“校长，你还好吧？”

 

“我没事。”Fury向你投来一个温和的眼神，转而神色冷峻，径直打开了会议室的门。你们都探头看会议室里面，看到黑压压的一圈董事会成员，灭霸和Stephen、Loki分别站在圆桌两侧。

 

“诸位，好久不见。”Fury声音低沉，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

 

“Fury校长，您总算回来了！”董事会里的一个成员叫道，“您失联这么久，您看看复高都成什么样了！”

 

Fury微扬嘴角。“有灭霸主任在，能成什么样呢？”他语带嘲讽，“不就是多开除了几个学生吗？”

 

灭霸神色不变，刀刻般冷静。“这些学生都是违反校规，理应开除。”

 

“这规矩我懂。”Fury故作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些学生的家长都不是特别懂。今天我把他们都叫来了，灭霸主任，请您解释解释吧。”

 

你这才发现接待室门口还站着一堆人。你屏住呼吸，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企业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留着小胡子。圆桌前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人赔笑道：“Mr. Stark，您怎么来了？”

 

原来那是Tony的父亲！Mr. Stark朝他们点头致意，谦逊地说：“没办法，我夫人现在还在医院里守着，她说我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就别回家了。”

 

话说得委婉，但你都听懂了。你余光瞥见灭霸身体僵直，脸色有些难看。董事会赔着笑给Mr. Stark让出一个座位，但他拒绝了，站在一旁。

 

接下来进来的是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绅士，眉眼温和，衣着考究，握着一把长柄黑雨伞。你和沙发上的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认识他。正想发问，只听到会议室里传来Stephen惊讶的喊声：“Mycroft？”

 

被称作Mycroft的人却没有理他，慢悠悠地对会议室里的人说：“听闻舍弟被贵校处分了，特意从伦敦赶过来……舍弟不才，给贵校添麻烦了。”

 

说完他微微鞠了一躬。而你们都被他的气场震住了，大气不敢出。

 

Mycroft后面的人进来得有点急，是两个中年男人，吵吵闹闹的，一个留着大胡子，另一个有一张凶神恶煞的蓝脸。瘫在沙发上的Peter Quill一下子坐直了：“爸爸？”

 

“听到没，他叫我呢。”大胡子的人说，蓝脸的人反驳道：“谁他妈叫你，Peter叫的是我！”

 

“爸爸，你们来干嘛？”Peter Quill有些狼狈地跑去把他们两人拉开，Rocket在一旁捂着肚子大笑。你已经有点头晕了，转头问Wanda：“他们是谁？”

 

不料Wanda正愣愣地望着门口，呆呆地说了句：“爸？”

 

你猛地看向刚走进门的另一个男人，身材高大，一头褐发，穿得一丝不苟，不笑的时候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他低头看女儿：“听说你早恋了？”

 

Wanda震惊地说：“关你什么事？！”

 

“我就知道你们这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不怎么样。”Wanda的爸爸高傲地说，手插在裤兜里环视四周。你蓦然生出一种直觉，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不良少年。

 

又进来一个人，这次又是谁的父亲？你观察着他，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头发和胡子都乱蓬蓬的，穿着红色军装，五官看起来像俄国人。

 

“我是Natasha的父亲，养父，监护人，随你们怎么说，”他一开口就证实了你的猜测，“谁他妈把我女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去的？”

 

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暴躁，Fury伸手把他拉住了。你急切地站起来想跟Natasha的父亲说会儿话，却觉得气氛忽然有点不对。

 

门口还站着最后一个人。

 

接待室里本来闹哄哄的，但随着这个人一步一步走进来，气氛就像被冰冻了一样一点一点安静了。

 

这个人在人群中站定，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顷刻像潮水一样袭卷了整个房间。

 

你怯生生地看着她。是个黑衣黑发的女人，身材高挑，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凛然的寒意。

 

坐在你旁边的Thor紧张地喊了一句：“姐——”

 

“我是Loki Odinson的监护人。”她没搭理他，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你们，神情无比冷漠，“听说我弟被人打了？”

 

 

 

 

 

 

……

……

 

 

八个月后。

 

“你看你，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Natasha一边嫌弃一边擦你眼角的泪，“这是我们的毕业典礼，你一个高二的学生怎么比高三生还难过？”

 

“我马上就要高三了嘛！”你吸了一下鼻子，辩解道。

 

“难以想象你居然都要高三了，”Tony站在旁边，双手垫着后脑勺，漫不经心地感叹道，“复高真是人才凋零啊。”

 

“我们一毕业，复高就没什么不良少年了。”Loki从容地整理着发型。

 

“话不要说得太早，”Natasha低头帮你抚平校服衬衫的领口，眼皮也不抬，“新高一还没入学呢。”

 

“那些毛头小孩，能激起什么水花。”Thor朗声笑道。

 

“我们的辉煌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啊。”Tony故作深沉。

 

Natasha斜睨了他一眼。“Tony，早知道你这么会煽情，毕业典礼你怎么不去当主持人？”

 

“我想表演一个唱歌来着，Fury不同意。”Tony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就不乐意跟他合作了。”

 

“Tony不唱歌，Natasha不跳舞，”Thor故意大声叹气，“这个毕业典礼还有什么看头？”

 

Natasha勾起嘴角，没说什么。鉴于Natasha上次摔伤住院，她就以自己腿伤未愈为理由回绝了所有芭蕾舞排练，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大半年。

 

距离灭霸被赶出复高、不良少年获得平反已经过去八个月了。在经历了之前那些惊心动魄之后，剩下的八个月显得格外平平无奇，不过就是考试、考试、考试。尤其对Natasha这种早就通过艺考保送的特长生，还有Tony、Bruce和Stephen这种提前拿到加分的竞赛生，又或者是银河护卫队这种打定主意要到职业技术学校去学宇宙飞船检测与维修专业的准专科生来说，高三最后的时光简直称得上是无聊。

 

“真羡慕你们啊，”你呜咽着说，“终于脱离苦海了。”

 

“哪边是苦海，还不一定呢。”Natasha轻描淡写地说。

 

“学生时代总想着毕业，毕业以后又总想回去做学生。”Tony在旁边说。

 

“打住，Tony，我看那个主持人真该把话筒给你。”Natasha瞥他一眼，Tony摊了摊手。你竖起耳朵，听到舞台上的主持人还在说废话，离他们一个一个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看来还有一会儿。

 

你仔细地端详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想要把他们全都牢牢地记在脑海里。Natasha的红发编成了鱼骨辫，红唇绚丽夺目，裙子短到不能再短了。Tony穿了一身低调奢华的西装，腕表又换了新的。Loki和Thor穿上了他们阿斯加德的礼服（——“我姐非要我们穿的，简直丢死人了——”）难得都理了发。Bruce摘掉了眼镜，找出了最好的格子衬衫。Steve和Bucky穿了同款军装，明明他们都没当过兵，你想不过是在扮酷。Stephen第一次穿黑西装，偶尔修一修边幅的他看上去还挺端正。Peter、Rocket和Groot三人组还是一贯的奇装异服，Peter和Rocket都染了特别鲜艳的头发，巴不得别人多看他们两眼，Groot则戴着耳机在旁边打游戏。队伍往后还站着一大群乱嗡嗡的不良少年，有认识你的人朝你挥手致意，你点头回应。

 

“你还挺出名的哈？”Natasha见状，朝你扬眉。

 

“我还是交了一些朋友的。”你大言不惭地说。

 

“这么说……”Natasha伸手把你颊边一缕碎发拂到耳后，“等我走了，下一任大姐大就是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你赶忙推辞，“我只想好好学习。”

 

“我就说她最没出息。”Tony指着你对Natasha说，Natasha慵懒地一笑，指尖顺着你的发丝滑到发尾，激起一阵温柔的酥麻感。

 

“再没出息我也是Natasha选的跟班。”你向Tony顶嘴。

 

Tony还没来得及吵回去，就听到台上的主持人在说：“下面有请毕业生们上台，接收Fury校长颁发的毕业证书……”前面的队伍陆陆续续开始动起来了。

 

“你们要上台了！”你惊呼，自觉从队伍中走出来。你瞥见Natasha还在看着你，心中一动，忽然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一个问题：

 

“Natasha，”

 

“嗯哼？”

 

“一年前我刚进校那会儿……你为什么要选我当你的跟班？”

 

Natasha已经随着移动的队伍往前走了，听到问题以后回眸，眼波明转暗洄，比夏天夜晚的星空还好看。笑意在她的唇角微微上挑，她耸了耸肩，只说了一句：

 

“你猜？”

 

说完她接着往前走，留你呆呆地站在原地。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经过，你一一道别，恍然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他们都要走了，你心想，Tony说得对——那样的时代再也不会有了。

 

 

 

 

 

*

九月。

 

“所以……我们学校的构造大概就是这样了。”

 

你带着一群高一新生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最后送到了高一1班的教室。你回过头，对他们温和地一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学姐！”这些新生小朋友还挺有礼貌，纷纷对你鞠躬。

 

你摆摆手表示不必，接着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咯？”你约了Peter放学以后去咖啡馆来着。

 

新生们向你道谢，一小撮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涌进了教室。你转身，刚走了没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喊：

 

“喂，学姐！”

 

你闻言回头，看到一个高一女生站在你面前，她刚刚逛校园的时候没怎么说话，所以你对她印象不太深。你疑惑地打量着她，个子挺高，满头金发，戴着一顶灰色的棒球帽，穿着棕色皮夹克，体格健壮，一副虎虎生风的样子。

 

你努力地回想她的名字：“你是……Carol同学？”

 

她没回答，而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你，说话风格倒是干脆：“学姐，做我的跟班怎么样？”

 

“哈？”你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定了定神，心想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反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其实你是想问，你知道我曾经是谁的跟班吗？如果她连这都不知道，那想当不良少年还是嫩……

 

“不知道。”她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又好气又好笑。“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跟班？”

 

Carol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莫名让你觉得眼熟。你有些恍神，愣愣地盯着她。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说，“就是看你顺眼。”

 

 

 

 

 

 

 

 

 

 

 

【END】

*终于完结了！！！！！撒花撒花🎉🎉

*最后一句台词化用自东野圭吾的《恶意》：老师问学生为什么要校园暴力别人，学生站起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看他不爽！”抛开这本书阴暗的主题不谈，我还挺欣赏这句话的哈哈哈，我觉得这就是大部分不良少年打人的最重要原因，反之亦然。

*再接着写下去就是一个年下攻的故事了…留给大家想象吧哈哈哈。后面我应该会整理我的感言和对故事原型的追忆，写一个后记。再往后我可能会用这个校园AU给cp粉写点东西。不过大的故事脉络就这样结束啦！如果你重新看一遍全文的话就会发现我埋的每一个伏笔都填上了的，是不是是不是，我超嘚瑟的哈哈哈哈哈。

*这个系列从前年12月就开始写，拖了一年多终于写完了，我很开心，今后就没有人可以催更了！能追到现在的都是真爱粉，love you！希望以后能有更好的作品给大家！新年快乐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