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布布

【All寡系列第七弹寡红，主题曲是Ellie Goulding的Army。第一次写GL诚惶诚恐，求轻喷。附赠非常明显的寡队糖和非常不明显的冬寡糖。】
 
 
Wanda觉得自己一定是喜欢上队长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她为什么那么讨厌看到Natasha和队长在一起呢？
 
Natasha和复联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但和队长尤其亲密。
 
见面的时候，Natasha总会第一个冲到队长怀里，拥抱，贴面，还有亲吻。
 
开会的时候，Natasha总会时不时附在队长耳边轻声讲句什么玩笑话，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早晨的时候，Wanda拉开窗帘，总能看到Natasha和队长正并肩在花园里晨跑，一边嬉笑打闹。
 
就连吃饭的时候两人的座位也是挨在一起的，Natasha会从队长的盘子里随意抢走食物。
 
为什么……为什么队长可以和Natasha关系那么好呢？
 
为什么队长和Natasha说话的时候脸可以凑得那么近呢？
 
为什么队长和Natasha站在一起的时候手可以搭在她的肩上呢？
 
为什么Natasha啃了一口的苹果放在桌上，队长可以自然而然地拿起来继续啃呢？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Wanda都觉得胸中憋闷，呼吸都不顺畅。
 
她一定是喜欢上队长了。是啊，她不无苦涩地想，有谁会不喜欢队长呢？
 
所以Natasha一定是喜欢队长的。
 
没错——Wanda垂下眼睫，Natasha喜欢所有人，除了我。
 
Natasha和她讲话时语气是最冷淡的。Natasha训练新人时对她是最严厉的。Natasha还总是刻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她甚至有一次无意间偷听到Natasha和队长的谈话。Natasha说：“她不能留在这里。”
 
那时她呆立在门外，队长接着说了什么辩解的话她已经听不到了。她感到一瓢凉水从天灵盖浇下，从头凉到脚。
 
是这样的，Natasha讨厌她。
 
那她为什么还要自讨没趣呢？
 
反正，她喜欢的一定是队长。
 
 
 
总部基地的一角，Natasha和Steve正坐在茶室里喝着新榨的百香果汁。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一个玻璃杯里插着两根吸管。
 
——Natasha已经喝完了自己的，非要喝他的。
 
Natasha一边吸果汁一边漫不经心划着手机屏幕。Steve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终于，他抬起头来看她，轻声道：“Nat？”
 
“嗯？”Natasha咬着吸管，挑了挑眉。
 
他捏住吸管，湛蓝眼睛里充满了忧虑：
 
“你说为什么Wanda就是不喜欢我呢？”
 
 
 
[I know that I've been messed up]
 
[You never let me give up]
 
[All the nights and the fights]
 
[And the blood and the breakups]
 
[You always had to call off]
 
[I am pain I'm a child I'm afraid]
 
“Wanda？”
 
队长低沉的嗓音从对讲机那头传来，Wanda回过神来，扫视凌乱的房间。
 
他们到这里来追捕Strucker男爵的余孽，可惜晚了一步，人去房空。
 
“房间里没有人。”Wanda握住耳边的对讲设备，低声说。
 
队长叹了口气。“那你迅速到楼底来和我们会合吧。他应该还没有跑远。”
 
“等等，”一个慵懒沙哑的嗓音响起，“难道不应该再检查一下暗门什么的吗？”
 
Wanda的心一沉。Natasha永远都对她不满意。
 
队长适时打了圆场：“那Nat，你去三层和Wanda会合。Sam，你飞到楼顶侦查一下。”
 
Sam在对讲机里应了一声。Wanda额头微微沁着汗水，紧张地环顾四周。
 
“衣柜，挂钟，天花板。”Natasha在对讲机里懒洋洋地说，“都检查一遍吧，我很快就上来。”
 
Wanda握住衣柜的把手，这其中似乎有机关。她用力旋开，衣柜背部有个门也应声而开，果然藏着一个暗室。
 
她小心翼翼地踏进去，一瞬间呼吸凝滞。
 
暗室的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她和Pietro的照片。
 
童年时期的家庭合影，人体实验的跟踪报告，索科维亚事件的新闻剪报……
 
照片上，Pietro模糊地对着她微笑。
 
Wanda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索科维亚的瓦砾仿佛又从她头顶倾泻而下，机械残肢四处纷飞，硝烟和鲜血的味道灌进她的鼻腔，几乎令她窒息。
 
她剧烈地喘息着，后退了几步，低头任泪水滚落。
 
猛然间，门后跃出一个黑影，一把匕首带着冷光直直刺了过来——
 
“轰！”
 
一声巨响，Wanda感到后背一热，惊慌地回过头去。Natasha不知何时扑了过来，张开双臂从背后护住了她，那把匕首深深刺进她后背，鲜血喷涌而出。
 
Natasha咬牙，转身踢翻了那个凶手，手里的寡妇蛰狠狠刺向他的脖子，将他击晕在地。
 
血已经流了满地，把Natasha的上衣染得通红，她踉跄了一下，颓然倒了下去。Wanda张皇失措，急急地抱住她，朝对讲机喊声已经带了哭腔：“Natasha受伤了！！”
 
不可以，不可以……Wanda抱着Natasha的手不停颤抖，一声声呼喊着她，心脏仿佛从内到外被撕扯开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可以，我不可以失去你。
 
 
 
[Sixteen and you never even judged me]
 
[Matter of fact I always thought you were too cool for me]
 
[Sitting there in the caravan]
 
[All the nights we've been drunk on the floor]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门拉开一条缝，Natasha的脑袋探了进来：
 
“嗨，girl，我可以进来吗？”
 
Wanda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书，一见是她来了，愣愣点了点头。
 
Natasha步履轻快地走进房间，一手拎着两瓶红酒，一手拿着一个圆形的药膏盒子，在床边坐下：“能帮我涂下药吗？我实在不好意思让那帮男人做这种事。”
 
她伸手把药膏盒递给她，而Wanda已经完全愣住，眼睁睁看着她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
 
Natasha脱下上衣，白皙如新雪的肌肤便呈现在眼前。她身姿姣好，曲线优美，腰部勾勒出一道美妙弧线顺延至某处喷薄，令Wanda脸上一热，连忙移开视线。
 
Natasha似乎毫不在意，转过身去，把后背交给她。
 
她的后背粗看光滑雪白，细看却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疤痕，细长而密集，大部分恢复得很好，颜色已淡，但依旧触目惊心。最新的伤口是匕首所刺，尚未结痂，鲜红得要滴出血来。
 
Wanda拧开盖子，指尖沾了一点药膏，涂抹在那个伤口上，手指微微颤抖，但动作极其缓慢细致。
 
Natasha把红发撩到一边，侧过头去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空气过分安静，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Wanda觉得越来越脸热心跳，不得不说些什么来打破平静：
 
“这药膏是从哪来的呀？”
 
“Fury那个老家伙寄过来的。”Natasha心不在焉地回答，紧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着她笑：“正好，你给我作证啊，他寄的药我是涂了的，不然他回来又要把我痛骂一顿。”
 
Wanda迟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Fury局长已经死了。”
 
“假死的。他现在指不定正在哪个沙滩上晒着太阳呢。”Natasha含笑叹了口气，“他终于过上他梦寐以求的普通人的生活了。”
 
伤口已经敷上一层厚厚的药膏，Wanda放下盒子，Natasha也重新把衬衫穿上，随意扣了几颗扣子，就起身去拿酒瓶和高脚杯。
 
她把一个酒杯倒满，递给Wanda：“来，喝点吧，庆祝我们终于清理完了Strucker。”
 
她自己则直接对着瓶嘴喝了起来。
 
Wanda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是要借酒壮胆，终于下定决心问出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Natasha挑眉：“这还用问吗？”
 
Wanda握紧手中的空酒杯，深吸一口气，趁着勇气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直接问出了心里话：
 
“你挡在我身前的理由，跟危险来临时队长会挡在你身前的理由，是一样的吗？”
 
Natasha怔住，翡翠绿的眼眸和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对视，女孩眼中满溢的某种情绪拨动了她的心弦。她率先移开目光，低声一笑，接过Wanda手中的酒杯，继续倒满：
 
“我挡在你身前的理由，跟危险来临时你会挡在我身前的理由，是一样的。”
 
Wanda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低头抿酒，掩饰自己的慌乱：“我以为你讨厌我。”
 
Natasha发出愉悦的低笑声，像根柔软的羽毛蹭在Wanda的心口上，令她微微发痒：“胡说。”
 
Wanda辩解道：“可你总是对我最严厉——”
 
“我要是不严厉一点的话，你早就死了，little witch。”
 
“而且你平时也总是躲着我。”
 
Natasha爽朗的笑了：“不如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看到队长和我在一起就摆出那副脸色吧？”
 
Wanda脸红了，仍然坚持质问：“我有次听到你和队长说，我不能留在这里。”
 
Natasha的笑意渐渐消散，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放下酒瓶：“我和Steve谈过很多次，我的确不希望你留下来。”
 
Wanda觉得手脚渐渐冰凉，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果然还是讨厌她的。
 
Natasha接着说：“Steve他根本不知道，加入复联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Wanda抬起头来，心头涌出一股暖流，一瞬间又开始鲜活地跳动起来。她双眼闪动：“没关系的。我不怕。”
 
Natasha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十六岁的少女有着花瓣一样娇嫩的脸庞，几缕卷曲的褐发擦过她手边，触感柔软：“可是我怕。”
 
Natasha的碧眸蒙上一层薄纱，继续说：“这次我能帮你挡刀，可下次，下下次呢？我想都不敢想。”
 
Wanda的睫毛颤了颤：“我会努力训练的。”
 
Natasha笑着摇了摇头：“这和努力训练没有关系。我就是努力训练的结果，可是你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她指的是那些密密叠叠的伤疤，后背上的，还有心口上的。
 
Wanda身体前倾，睫毛扑闪着，眼中有星光流转：“我就想变成你那样的。”
 
Natasha无声地笑了：“我是什么样的？”
 
Wanda噎住了。Natasha继续轻抚她的脸颊，神色温柔：“Wanda，听我说，你哥哥的仇已经报了，Strucker这件事也已经翻页了，你现在自由了。你从来不欠神盾局什么，趁着你还能脱身，尽早离开吧。”
 
Wanda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头腾起，她用力摇头：“我不会离开的。我想继续战斗下去。”
 
Natasha把手搭在她肩上，笑得有些凄凉：“这终究是男人间的战斗。”
 
Wanda不服气地反驳：“这是二十一世纪了，Madam。男女平等了。”
 
“不，还是不一样的。”Natasha惘然地一笑，接着直视她澄澈的眼眸，“女性值得更好的。你值得更好的。
 
她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Wanda顺势倒在她怀中，头抵着她的温热的颈窝，嗅到她发间的芳香。Natasha轻轻拍着Wanda的后背，声音像融化的蜜糖：
 
“离开这里吧，Wanda，做个普通人。也许你已经忘记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但相信我，只要你尝试，你会喜欢的。”
 
Wanda沉湎在她的醇香里，听见这话，依旧摇头：“我不想做普通人。”
 
我就想和你在一起——这句话被她咽了下去。
 
Natasha轻笑，叹道：“别任性了，little witch。”她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传递给怀中人，声音少有的温和柔软：“听我的话，离开这里吧。我想让你幸福。我想让你远离所有这一切。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
 
不，不对。Wanda觉得脸颊渐渐升温，呼吸也急促起来。她还是想让她离开。
 
“不要赶我走。”Wanda直起身来， 双手环抱住Natasha雪白的脖颈，微微仰起头注视着她，眼眸里渐渐蓄满震颤的雨云——
 
“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雨滴坠落下来，撞碎了碧绿的湖水，她几近哀求，“不要丢下我。”
 
Natasha冷冽的碧眸就在女孩的眼泪面前片片破碎。她定定注视着Wanda，Wanda的声音围绕在她耳边，久远的回忆迅速冲进大脑，横冲直撞到满地狼藉。
 
“不要赶我走。”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瘦弱胆怯的红发女孩，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央。右手还因为刚开过枪的震感而微微发麻，鼻腔里存留着血腥味，浑身颤抖。
 
女指挥官冷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说的是俄语，一字一顿，比刀刃还要锋利：
 
“你什么也不是。
 
“你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不要赶我走。”她听见自己说，周围的黑暗缓慢向她逼近，而绝望的宿命感像浓腥的潮水一样，呼啸着要吞噬她。
 
“不要丢下我。”
 
她在西伯利亚的寒夜中亡命地奔跑，赤裸的双足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只能感受到一股钻心的寒冷。身后远远传来枪声和呼喊声，她不敢回头，残存的体温也在尖厉的风中被蒸发殆尽。惨白的月光倾倒在她身上，她感到自己正独自奔向世界尽头。
 
忽然，一根树枝绊住了她，她一头摔倒在雪地里，牙齿浸在冰雪中，口腔逐渐弥散开一股血腥味。她的双手已经被冻得紫红，但她不能停下来，她勉强用手撑地爬了起来，继续朝前方狂奔。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忘在了身后，可她不能停下来，她必须继续逃跑。
 
“不要丢下我。”
 
Natasha猛地回过神来，Wanda的一双眼睛还波光盈盈地看着她。她伸手拭去她颊边的泪珠，柔声说：“那你就留下来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Wanda闭上眼睛，终于安心。接着她睁开眼，凑近Natasha的脸，她们几乎鼻尖抵着鼻尖。
 
Natasha的嘴唇像娇艳的玫瑰花瓣，葡萄红的酒汁在舌尖上溶动，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芬芳，缠绵在她的嗅觉里。
 
“我……”
 
气息迷乱间，Wanda断断续续吐出一个字。
 
她想说什么呢？
 
她想说，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她想说，求求你，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她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Pietro死后，我再也没有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想说，对我而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是你。
 
“我……”
 
“你喝醉了。”Natasha感到Wanda凉柔的双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唇畔，心跳已经乱了阵脚。她不由分说，打横抱起Wanda，放在床上，拍了拍枕头，蹲下身来掖好背角。
 
“Natasha……”Wanda扯着她的衣袖不放。
 
“好了，好了。”Natasha哄道，半跪在她枕边，帮她把凌乱的碎发拢在耳后，然后低头，在她额上印下轻吻：
 
“Goodnight, my little witch。”
 
 
 
[Dark times you could always find the bright side]
 
[I'm amazed by the things that you would sacrifice]
 
[Just to be there for me]
 
[How you cringe when you sing out of tune]
 
[And yet it's everything]
 
[So don't change a thing]
 
“Nat？”Wanda的呼喊从厨房里传来，“三个马铃薯够了吗？”
 
Natasha叼着一个苹果走了进来，顺手把苹果放在桌上，瞟了一眼锅里的牛肉汤，含糊地说：“够了。”
 
Wanda继续低头用小刀削着马铃薯。Natasha则从冰箱里取出四颗新鲜的西红柿。
 
这个晚上，复联的其他人都到Stark大厦去开派对了，只有Natasha坚持要和Wanda留在基地，说是要给她俩一点“girl’s time”。
 
于是晚上她们就一起做饭了。
 
“没有那帮男人在，连空气都清香了很多。”Natasha一边拧开水龙头清洗西红柿，一边开玩笑说。
 
Wanda刚想抬头对她笑，一不留神，小刀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血滴立刻迸了出来。
 
“哎呀！”Natasha惊慌地扔下西红柿，跑到Wanda身前，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她把那根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着血滴。
 
“别嫌弃，”Natasha含着手指，笑着挑眉，“我的唾液可有特别的疗伤功效呢。”
 
Wanda觉得指尖传来一阵酥麻，全身上下翻涌起一股软软的甜意。
 
伤口渗出的血液被吸尽，Natasha舔了舔，放下她的手，勾起红唇：“好啦，去餐桌边歇着吧，little witch。我可舍不得让你再忙活啦。”
 
Wanda愣愣地朝门口走去，忽然看到桌上那个啃了一口的苹果，指着它说：“Nat，我可以吃这个苹果吗？”
 
Natasha回过头来，轻快地说：“当然可以呀。”
 
Wanda拿起苹果，对着凹陷下去的那处白色果肉，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快步走出厨房。
 
 
 
晚饭过后，两人坐在客厅，Wanda枕着Natasha的大腿躺在沙发上。
 
Natasha细长的手指滑进Wanda的发间，轻轻抚摸着她褐色的卷发。Wanda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脸颊。
 
“Nat，”Wanda突然开口问，“我下次还可以和你一起做饭吗？”
 
Natasha的嗓音温柔沙哑：“当然可以啦。”接着她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下次做饭，把Vision也叫上吧。我看那个家伙对这种事情也挺感兴趣的。”
 
Wanda“噢”了一声，垂下眼睫。
 
空气再次归于寂静。Wanda又想起什么，向Natasha恳求道：“Nat，你给我唱首歌吧。”
 
Natasha噗哧一笑：“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会唱歌的人？”
 
“我只是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Wanda一脸真挚，“唱起歌来也一定很好听。”
 
Natasha无奈而宠溺地摩挲着她的褐发，应了她的要求，唱了起来。
 
那是一首俄罗斯的童谣，歌声低沉优美，像伏尔加河潺潺的流水，随着童年时候仅有的笑声散入风中。婉转的音符在悠长的曲调中弹起，沙哑的嗓音一唱再唱，印染了风霜，坠入一朵重瓣的梦里。
 
唱完之后，Wanda安静了许久，问：“Nat，你还记得这首歌是谁教你的吗？”
 
Natasha自嘲地一笑，神情不无怅然：“早就不记得了。”
 
“其实……”Wanda直起身来，注视着她，踌躇了一阵，还是决定说出来：“上次，”她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上次我进入你脑子的时候，发现有人抹掉了你的一段记忆。如果……如果你想找回那段记忆的话，我可以帮你。”她小心地看着Natasha。
 
Natasha有一瞬间的失神，碧眸里的光芒闪了闪，又熄灭了：“还是算了吧。”她垂下目光，“随它去吧。太沉重的回忆……我也负担不起了。”
 
Wanda不再劝说，也低下了头。她在心里悄悄地说：可是，那是一段非常温暖的回忆呀。
 
 
 
[We both know what they say about us]
 
[But they don't stand a chance because]
 
[When I'm with you]
 
[When I'm with you]
 
[I'm standing with an army]
 
[I'm standing with an army]
 
Natasha和Wanda并肩站在瓦坎达实验室的落地窗前，注视着窗外严阵以待的黑皮肤军队。
 
Shuri公主正在她们身后的实验器械中忙碌着，准备做手术取出Vision额上的心灵宝石。
 
灭霸就要来了，她们必须抓紧时间。
 
Natasha皱紧眉头，目光在远处的那层保护罩边巡视。
 
Wanda则偏过头去，静静凝视着她的侧颜。
 
忽然，她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Natasha感受到她的微笑，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Wanda的双颊染上玫瑰红，纯澈的瞳孔里闪着星光：“你知道吗？我以前经常觉得，每次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就好像和一支军队站在一起。现在果真应验了。”
 
Natasha眉眼舒展，也粲然一笑，踮起脚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Vision会没事的，灭霸的那帮走狗也会被打趴下的，我保证。”
 
Wanda笃定地看着她，笑意柔婉：“我相信你。”
 
那双宝石绿的眼眸总能给她勇气，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只要有你在——”
 
“Nat！”
 
门口传来队长焦急的呼喊，也许又出了什么麻烦，Natasha立即转身向他跑去。
 
Wanda微微一愣，也转过头来，注视着她的背影。
 
Natasha正仰起头来和队长说话，队长一脸忧虑，指了指身后，Natasha便跟着他跑了过去。
 
Wanda收回视线，惘然地一笑。
 
现在的确不是聊天的时候。
 
现在Vision需要她，而队长也离不开Natasha。
 
所以她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她，奔向别的男人。
 
 
 
她知道Natasha只是在安慰她。她知道此行凶多吉少。
 
她还知道，那些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很可能Natasha就听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
 
“只要有你在——”
 
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END】
 
【我真的很讨厌寡姐四处做媒把自己的cp推出去的恶习啊呜呜呜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