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布布

谁有不平事

【all寡】系列之【寡队】Something I Need

【All寡系列第八弹寡队,主题曲是OneRepublic的Something I Need。终于可以写我寡队了,热泪盈眶…这对我真的是一点点刀都舍不得发,希望漫威爸爸也和我一样善良。】
 
[I had a dream the other night]
 
[About how we only get one life]
 
[Woke me up right after two]
 
[Stayed awake and stared at you]
 
[So I wouldn't lose my mind]
 
Steve Rogers在凌晨两点醒来,发现Natasha Romanoff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此刻他们正坐在前往泰坦星的飞船上,Thor和浣熊Rocket正在驾驶飞船,等他们累了,他和Natasha再去换班。
 
他们去泰坦星接Tony,也去找灭霸。
 
Steve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内容荒诞不经,仿佛他穷其一生奋斗和守护的东西,都在一个响指声里化为了灰烬。
 
接着他环顾四周。不,这不是梦。Thor的背影看上去苍老了一百岁。Rocket则从离开瓦坎达起就一言不发。除了机器运转的声音,空气里一片死寂。这座飞船从来都没有那么空过。
 
他偏过头看向右肩。Natasha即便在睡梦中都皱紧了眉头,汗湿的金发贴在脸颊边,腮上因为轻微的擦伤渗出血迹,眼角则有晶莹的液体微微反光。
 
Steve知道是为什么。刚刚传来消息,Nick Fury已经失去联络,很有可能也牺牲了。
 
Steve凝视着她的睡颜。他想起来,他唯一一次目睹Natasha的眼泪,也是Fury出事的那一次。他们亲眼看着Fury心脏停跳,都以为他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个时候他们一心想找凶手复仇来着。
 
后来才知道,“凶手”就是Bucky。
 
Bucky。Steve的眼神瞬间灰暗无光。在瓦坎达的荒原上他眼睁睁地看着Bucky在他面前消失。再一次。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那一刻被烧成了灰。
 
但那时他还记得回头去寻找她的身影。幸好、幸好……她没事。
 
现在她靠在他的肩头,他用右臂环住她,又伸出左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滴。
 
他多希望她可以不用面对这些,又庆幸他还有她能一起面对这一切。
 
此刻,只有她最能理解他的感受——
 
两次失去至亲之人。
 
也是。不论在何时何地,能理解他感受的人,一直都只有她。
 
 
 
 
[I had the week that came from hell]
 
[And yes I know that you can tell]
 
[But you're like the net under the ledge]
 
[But I go flying off the edge]
 
[You go flying off as well]
 
Steve Rogers第一次遇见Natasha Romanoff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和这位女士开启长达百载的缘分。
 
那时他只是单纯觉得,她长得很美,她的气质很迷人,她还有一双令人无法抗拒的宝石绿的眼睛。
 
“Captain。”下飞机时她率先向他走来,打了个招呼,嗓音懒散沙哑,蹭得人心口发痒。
 
他颔首致意:“Madam。”
 
四目相对,他忽然觉得心中一动。他很少见到这个时代的人有这样一双眼睛——幽绿冷艳锋锐。
 
明明她的脸庞看上去如此年轻娇嫩,一双眼睛却宛如在数十载的风霜中浸润过,绿宝石一样盈盈闪光。
 
那一刻Steve没由来的觉得——他仿佛已经独自穿过漫长的风雪和遥迢的岁月,终于和这双眼睛相遇了。
 
 
 
后来的那几天简直是在地狱中度过的。
 
先是天空母舰被炸毁,又是纽约被外星军团攻陷。
 
在最后的危急时刻,只剩下他和Natasha还留守在曼哈顿的地面。
 
“Captain,要是不把传送门关上,我们所做的都是徒劳。”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红发凌乱,嘴角带血,声音却依旧冷静。
 
Steve忧虑地抬头看了一眼:“想上去,你得需要个顺风车。”
 
接着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你确定要这样做?”他难以相信一个女孩子有勇气冒这么大的险。
 
“是啊,”她语气轻松得像要去遛狗,“会很好玩的。”
 
于是她后退了几步,预备起跑,他则举起了盾牌,在她飞奔踩住盾牌时用力往上一顶,她以他的盾牌为起跳板一跃而起,伸手就抓住了极速从头顶飞过的一艘外星飞船,接着双臂用力爬了上去。
 
他远远看见她已经撂倒了驾驶飞船的外星怪物,掌控了飞船的方向,朝Stark大厦的最顶端全速前进。他还从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过这么完美的配合战——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有些人的默契是自然磨合的。有些人的默契是刻意培养的。
 
但Steve不得不承认。
 
他和Natasha的默契,就是天生的。
 
 
 

[You got something I need]
 
[In this world full of people there's one killing me]
 
后来Steve一度以为,他们将这种默契从工作延续到了生活。
 
证据就是在华盛顿街头和她一次又一次恰到好处的偶遇。
 
当他在公园晨跑的时候,当他在菜市场闲逛的时候,当他在博物馆排队看展的时候……
 
特别是,当他的摩托车在路边抛锚的时候,当他在服装店因为挑选领带犯难的时候,当他不知道怎么用超市的自动结账机的时候。
 
但当次数久了之后,Steve才逐渐意识到——这哪里是偶遇,这分明就是监管好吗!
 
她一定是奉了Fury的命令来照顾他这个百岁老人。
 
但其实Steve对此并无任何怨言;相反,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激Fury慧眼独具。
 
在复联里,或者说在整个神盾局,他也就跟她最合得来了。
 
事实上,Natasha跟所有人都合得来。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能让任何人跟她相处时都觉得轻松愉快。
 
对Steve来说,和Natasha待在一起永远是件心情舒畅的事。一部分是因为,她真的很美;一部分是因为,她也跟他来自同一个时代,不存在什么代沟;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每当Steve和Natasha在一起时,都觉得自己不必戴任何面具,不必背任何包袱。
 
在她面前,他不是伟大的超级英雄,不是悲情的美国队长,他就是——他自己,简简单单的一个人,Steve Rogers。
 
这让他觉得很舒服。
 
 
 
Steve永远不会承认他其实期待那些偶遇。
 
但每当偶遇惯常的开场白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Hey,Rogers!”
 
街道上人流熙攘,Natasha站在她面前,素面朝天,戴着一顶棒球帽。
 
“Miss Romanoff。”他礼貌地回应道,“好巧,又在这遇到你了。”
 
“是啊。”她偏头看他,“干什么去啊?”
 
“找地方吃午饭。”他顿了顿,然后说,“要一起吗?”
 
Natasha眨了眨眼睛。
 
 
 
“Rogers。”Natasha坐在他对面,皮笑肉不笑,“你带一位女士出来用午餐,就选了这个地方?”
 
此刻他们正坐在人声鼎沸的麦当劳餐厅里,小方桌靠着落地窗,桌上堆满了Steve一通乱点的油炸食品。
 
Steve捏起一根薯条看了看,放进嘴里,说话显得有些含糊不清:“我一直都想在这吃饭来着。但感觉好像跟其他餐厅不太一样。刚好今天你在,可以带着我。”
 
Natasha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吃这些会让女孩子发胖吗?”
 
Steve停住手上的动作,耳根红了:“抱歉,我忘了。”
 
Natasha盯着他的脸,噗哧一声笑了,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胖啊瘦啊的给谁看呢。”她从他手里夺过薯条,撕开番茄酱的包装袋,挤出一点番茄酱在薯条顶部蘸了蘸,然后送进他嘴里:“薯条是要蘸这个番茄酱吃的。”
 
接着指了指另一个小方盒子:“炸鸡块则是要蘸这个甜辣酱。”
 
Steve愣愣地问:“那汉堡呢?要蘸什么酱?”
 
“什么都不用。”Natasha耐心地解答,“不过我喜欢把汉堡里的生菜挑出来。”
 
“单吃吗?”
 
“不吃。”
 
“噢。”
 
Natasha靠着椅背,吸着可乐:“我忘了,你被冻起来的时候麦当劳还没发明呢。”她摇了摇可乐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味道怎么样?二十一世纪还是有些好东西的对吧?”
 
牛肉汉堡被一口咬掉一半,Steve赞叹道:“真的不错。”他环顾四周,低声说:“怪不得这么多人。又快又便宜。”
 
Natasha咬着吸管,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很快,但是很不健康。而且和家里做饭比起来,也不算便宜。”
 
她放下杯子,眉眼间有些怀念,“记得我刚到美国时也超迷这个的。差点没把Clint给吃破产。”
 
Clint。她忽然提起这个名字。Steve并不十分清楚他们的关系,但也能看出来非同一般。他莫名觉得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失落。
 
关心她的人很多,他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话说你会在家里做饭吗?”她的碧绿眼眸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他回过神来,忙不迭答道,“面包片,午餐肉,压缩饼干——”
 
“美国大兵的军粮。”她嫣然一笑,“相信我,我们苏联红军吃的只会比你们差,不会比你们好。”
 
于是他们又聊到了过去的日子。谈论这些总能让Steve精神振奋:“但我听人说……”
 
——和Natasha聊天永远是件心情舒畅的事。
 
 
 
不过,所有这些聊天,都以她鼓吹二十一世纪的美好而结束。
 
“最美好的一点是,”她再次摇晃可乐杯,传出冰渣的碎裂声,“在这里可乐是可以无限续杯的。所以Rogers,劳驾,再去帮我倒一杯吧。”
 
他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朝她笑道:
 
“遵命,Miss Romanoff。”
 
 
 
 
[Last night I think I drank too much]
 
[Call it our temporary crutch]
 
[With broken words I tried to say]
 
[Honey don't you be afraid]
 
[If we got nothing we got us]
 
Steve知道Natasha一心想要帮他融入二十一世纪。
 
他不想让她失望,所以他也尽了全力。
 
但是,当一个他根本不信任的、号称联合国的组织通过了一个他更不信任的、名为索科维亚协议的文件时,当他和复联成员的自由将被这个新世纪剥夺时,他觉得他做不到了。
 
紧接着Bucky再次出现。沉寂已久的往事终于浮出水面。
 
他第一次让她失望了。
 
 
 
离开瓦坎达后,Steve不知道为什么就回到了布鲁克林的酒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居然还能和她偶遇。
 
醉眼朦胧间,一个红发女人在他面前坐下,手指夹着高脚杯轻轻摇晃。
 
“晚上好啊,Steve。”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柔软而慵懒,“真以为自己喝不醉吗?”
 
“Natasha。”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她按了回去。她单手托着下巴注视着他,碧绿的眼眸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盈盈流转,像湖水一样将他包裹:“其他人呢?”
 
Steve因为喝了太多酒,整个人都不大清醒,断断续续地说:“我让Sam留在瓦坎达养伤了。Scott回家去了。Clint把Wanda也带回家了。”
 
Natasha眼神暗了暗,声音陡然变得冷冽如冰:
 
“Bucky Barnes呢?”
 
还是逃避不了的。Steve闭上眼睛,低声回答:“Bucky在瓦坎达被再次冰冻起来了。他们说有办法找回他的记忆。”
 
Natasha冷笑了一声,握紧酒杯:
 
“你不觉得你俩这样做有点太过分了吗?”
 
Steve微微抬头看着她。她接着说:
 
“Tony被抬回来的时候命都快没了。两个打一个,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她果然知道了。Steve低下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的扩散开来,他的四肢百骸仿佛都浸泡在冰水里。
 
他可以承受来自全世界的怒火,唯独不能是她的。
 
但是他苦涩地一笑。他又有什么资格这么想呢?
 
毕竟她认识Tony的时间比他长。
 
她关心的人很多,他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我很抱歉。”
 
他的语气颓丧得像一头笼中的困兽。
 
Natasha一怔,垂下眼睫,咬了咬嘴唇,声音柔和了许多:
 
“这句话还是留着跟Tony说吧。”
 
“我也想对你说。”他的声线被酒精刺激得有些嘶哑,“我很抱歉又把你卷进这种事。我很抱歉让你和Clint不得不刀剑相向。我很抱歉你最后还是跟Tony决裂了。”
 
Natasha嗤笑一声,语气有些讥讽:
 
“接着说啊?你干嘛不说很抱歉我跟Barnes又干了一架,很抱歉我又让Fury不省心了,很抱歉我差点打伤了Sam和Wanda呢?”
 
她站了起来,把酒杯往桌上一摔:
 
“很抱歉你背叛了全世界只为了救Bucky,很抱歉我背叛了全世界只为了和你站在一起?!”
 
她抱着双臂,冰冷的怒意在胸腔肆虐——
 
“你可真混蛋啊,Steve Rogers。我真是疯了才会费那么大劲儿来帮你。”
 
Natasha为什么要生气?
 
Steve觉得脑子也转得不那么灵光了,半是疑惑半是歉疚地抬头望她。
 
Natasha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声音微微颤抖:“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救你那个朋友。”她低下头,眼底闪着细碎的湿光,“现在我知道了,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融入过二十一世纪,对吧?
 
“Bucky不仅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和过去那个属于你的世界之间唯一的纽带。
 
“如果Bucky不在了,你觉得你就一无所有了,是不是?”
 
他忽然知道了Natasha为什么生气。“是这样。”他慢慢地说,“也不全是这样。”
 
然后他鼓起勇气——
 
“我不是还有你吗。”
 
“你不是还有我吗。”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虽然这远远不是他们第一次异口同声。
 
Natasha用最快的速度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回了座位: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疯狂。
 
“但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所以我不会离开的。”
 
 
 
Steve忽然觉得一股暖流把他从冰水里解救了出来。
 
那么,有可能……他真的是最特别的那个。
 
他舔了舔嘴唇,低下头,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挑,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那你又要和我一起逃亡了。”
 
“是啊,又要和你一起逃亡了。”Natasha抢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耸了耸肩:
 
“不过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了。”
 

 
结果那个晚上他们两个都醉得一塌糊涂。
 
Natasha半靠着他的肩,举着一个高脚杯在眼前摇来晃去,突然问:
 
“没有归属感这件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Steve愣住,然后老实地回答:“忘了。”
 
Natasha瞪了他一眼。他觉得自己几乎是在傻笑了。
 
很奇怪是吧?
 
没有归属感这件事,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被我给忘记了。
 
 
 
 
[You got something I need]
 
[In this world full of people there's one killing me]
 
[And if we only die once]
 
[I wanna die with you]
 
Steve拧紧水龙头,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他忽然唤道:“Nat?”
 
Natasha正盘腿坐在汽车旅馆的床上翻看报纸,闻言抬头:“干嘛?”
 
“你觉得我留胡子看起来怎么样?”
 
Natasha挑眉:“你觉得我染成金发看起来怎么样?”
 
“很好看。”Steve诚实地答道。
 
“那我的答案也一样。”
 
“……太敷衍了吧。”
 
“是谁先开始敷衍的?”
 
好吧。Steve笑着叹了口气。为什么Natasha总能把逃亡的气氛搞得跟度假一样?
 
紧接着他的手机响了响。他从口袋里掏出来,查看最新消息,皱紧了眉头。
 
他走向卧房:“Nat,有人在赫尔辛基的一座庙宇里发现了雷神的踪迹。”
 
 
 
赶到赫尔辛基时已是黄昏,他们打着手电筒,在被废弃的神庙里仔仔细细搜寻。
 
Steve正用力抬起一座破烂的神像,Natasha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如果Thor回来了,我希望看到Ross国务卿在一场雷击事故中遇难。”
 
“好啦。”他回头朝她无奈地一笑,“你去那边看看吧。”
 
他移开那座雕塑。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刺痛了他的眼膜。
 
他的呼吸一瞬间停住了。他迅速扭头朝她大喊:“这是个陷阱,Nat,快跑,Nat!!”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铺天盖地淹没了他。
 
 
 
Steve从昏迷中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躺在一片废墟之下。
 
疼痛感攫住了他的四肢,可能有些地方骨折了。他的后背被水泥板死死压住,动弹不得。腹部一阵温热,血液一滴一滴的淌下来。他在烟尘中咳嗽了几声,费力抬起头,找寻着她的身影。
 
他一眼看见对面堆积的乱石底下,有一缕金发被尘土染成了灰色。
 
他大口喘气,沙哑地喊道:“Nat?”
 
没有回应,金发一动不动。
 
“Nat?Nat?”他努力想爬起来,但浑身绞痛,使不上力。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Natasha?”
 
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他的心跳。
 
快一百岁的Steve Rogers第一次感到死神正站在他面前。
 
 
 
 
死亡是什么。
 
死亡就是,永不相见。
 
Natasha的存在似乎已成了理所当然。
 
她衰老是很慢的,她受创是很难的,她离开他,则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一天,我永远不会再见到Natasha Romanoff。
 
Steve在废墟之下攥紧拳头,那颗冰冻已久的心脏此刻仿佛被徒手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痛楚起来。
 
死亡就是,和Natasha Romanoff永不相见。
 
那么,我拒绝死亡。
 
 


[I know that we're not the same]

 

[But I'm so damn glad that we made it]

 

[To this time, this time, now]

 

时间回拨到此时此刻,飞船在泰坦星缓缓降落。

 

窗外,群星在黑沉沉的夜空中燃烧,像苍白的火焰。

 

舱门即将打开。Steve和Natasha并肩站在门前。

 

他们会一起迎接Tony。一起面对灭霸。

 

Steve不能预见到即将发生什么。他只知道,这会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

 

死神已经对他太过宽容,或许这一次它再也无法容忍了。

 

可是,死神来临之前,他还有话要说。

 

 

 

Steve偏过头去看着Natasha,她也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眼神里逐渐漫出温暖的笑意。

 

忽然就觉得外太空也不是那么的冷。

 

Steve踌躇了一阵,还是决定开口:

 

“如果这次我们终将死去的话……”

 

“我想和你死在一起。”她微笑着接过他的话头,语气轻松得像要去遛狗。

 

和之前千百次一样,Steve只需要一眼就能读懂她的意思。

 

他低下头去,笑意从嘴角的小漩涡里溢出来,漾及满脸。

 

“我也是。”

 

 

 

——这真是个笨拙得甚至有点疯狂的誓言。

 

不过也是属于他们的,独特的浪漫。

 

 

 

Steve觉得自己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布鲁克林的少年,站在心上人身边,耳根发热,心如鹿撞,胸腔里却有一个气球在轻盈的膨胀着。

 

如果视觉和味觉相通的话——

 

Natasha的笑容是蜜糖味的。

 

而Steve可以尝一整天。

 

真好啊,一切都那么好。

 

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着你,真是太好了。

 

 

 

他把手搭在她肩上,让她更贴近自己:

 

“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If we only live once]

 

[I wanna live with you]

 

如果一切得偿所愿。

 

如果万事顺心遂意。

 

如果,我们只能活一次的话。

 

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Oh my God!!”客厅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婴儿的啼哭。

 

Steve放下晾衣杆,匆匆朝客厅赶去,原来是小家伙又把奶汁吐在Natasha的衣襟上了——这周第五次。

 

Natasha扭头见他来了,愤怒地说:

 

“Mr. Rogers,你来得正好,快把你儿子抱走,我看着他就头疼。”

 

罪魁祸首哭得更凶了。小毛孩一头金发,长相活脱脱是Steve的翻版,除了那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

 

Steve双手接过孩子,一边宠溺地轻拍着被嫌弃的小朋友的背,一边用更宠溺的眼神朝她笑道:

 

“遵命,Mrs. Rogers。”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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