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布布

*接上一篇（3），这一章没什么重点，就是初代几个人唠嗑的日常。

 

 

你提着奶茶走进高三1班的教室，刚好就撞见——名义上没什么关系的——全校好学生的精神领袖正在全校不良少年的大姐大耳边婆婆妈妈。

 

放学以后其他人都吃晚饭去了，教室里就剩下这么五个人，前后桌挨在一起，活像个学习小组。

 

“Nat，你偶尔还是好好学习一下吧。”Steve侧着身子忧虑地对同桌说，“进了大学也要上文化课的。”

 

“Steve，你偶尔还是少管点闲事吧。”Natasha抱着双臂，两腿高高放在桌上，一脸冷漠地注视着黑板。

 

你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把两杯奶茶放在Natasha桌子上。“Natasha，这是你要我买的奶茶。一杯是你的，还有一杯是——？”你环顾四周，和另外四个男生大眼瞪小眼。

 

“你的。”Natasha干脆地回答，拿起奶茶递给你。

 

“谢谢！”你受宠若惊，然后撕开吸管的包装袋，插进杯子里吸了一口。

 

Natasha挑眉，笑意不易觉察地从碧眸里一闪而过。她拍拍你的肩，对四周的四个男生说：“大家来认识一下哈，这是我的新跟班。”

 

其实都已经认识过了。Steve听到“跟班”这两个字时皱起了眉头。Thor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自上而下打量着你。Tony仰头瘫在椅子上想着什么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有Bruce还算友善地对你笑了笑。

 

“Clint的位置这么快就被取代了吗？”Thor粗声问。

 

“不是，她不会打架，只是帮我跑腿的。”Natasha漫不经心地用吸管搅拌奶茶好让甜度更均匀。她瞥见你还不知所措地站着，朝你努努嘴：“坐啊。”

 

你在她身边的空座位坐下。桌子左上角贴着名牌——咦，这不就是Clint原来的的位置吗？

 

“唉，我也好想像Clint那样，说不读书就不读书了。”Tony不知何时坐了起来，趴在桌上，手捧两腮，满脸感慨地注视着你这个位置。你一瞬间还以为看到了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儿。

 

但是Tony接着说：“我要是不读书，就只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

 

你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另外几个人却没什么反应，仿佛没听见一样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

 

“别啊，Tony，”最后是Bruce老实地说，“你走了咱们的研究可怎么办。”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Tony大手一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Natasha不屑地挑眉。“要走快走，你成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我听着都烦。”

 

“Natasha Romanoff，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Tony指着她一脸严肃地说，“你等着，等你以后进了文艺界我就要斥巨资封杀你。”

 

“喂，”Steve看不下去了，“朋友之间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Tony又在吹牛了。”Thor在一旁干巴巴地评价道。

 

Tony猛地扭头对Thor怒目而视：“你信不信——”

 

“够了！”Steve出声制止。Tony和Thor没再说话，但眼神仍然在空气里激烈交锋。Steve转向你，温和地安抚道：“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开玩笑而已。”

 

大概是你一脸懵逼的表情让他觉得有必要跟你多介绍一下。Steve咳嗽了一声，说：“加上Clint，我们六个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坐一起来着。”他耸了耸肩，“后面来的学弟学妹可能都不知道我们六个人的事迹了。我本来想说既然我们玩得来，就去注册个社团或者在学生会成立个部门啥的，但他们都太不积极了。”

 

“不是不积极，是我们这种坏学生跟你在一起怕影响你的形象。”Tony认真地说。

 

你暗自算了算。在座两个白道，两个黑道，一个……灰道。要不是你今天送奶茶赶上了，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五个人私底下是朋友。

 

“想组社团，Thor有个阿斯加德同乡会啊。”Natasha单手撑着下巴咬吸管，卷曲的红发垂落在书桌上，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我看挺不错的，每天都有社团活动。”

 

“喂！”Thor坐直，争辩道，“那是Loki搞的，和我没有关系哈。”

 

“没有关系。”Natasha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

 

Steve颇为老成地叹了口气。“Thor，Nat，你们能不能不要成天跟人打架？学学Bruce好好搞研究不行吗？”

 

Bruce脸有点红，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没，没有啦。”

 

“我也成天搞研究，为什么不夸我？”Tony冷不丁地问。

 

“你？”Thor毫不留情地质问，“你忘了上次你搞那个奥创计划把实验室炸了的事？”

 

“你好意思说我？非要我把你弟弟惹过多少祸在这儿总结一遍你才舒服是不是？”Tony不甘示弱。

 

“哎呀好了！”Natasha不耐烦地开口，两个人立刻闭了嘴。“学妹还在这儿呢，你们俩吵来吵去的像什么样子！”

 

接着Natasha转向Steve：“Captain，我最近没有打架了哦。”她举起右手起誓，邀功般的说，“市剧院要我去跳个芭蕾舞剧，我这几天都排练来着。”

 

你捧着奶茶，好奇地问：“什么样的剧呀？我们能去捧场吗？”

 

Natasha拂开耳边一缕红发，懒洋洋地回头对你笑了笑：“别去了，我跳芭蕾舞的时候傻不拉叽的。”

 

“没有啦。”Steve安慰她。

 

“我也觉得。”Tony赞同她，Natasha偏过头去剜了他一眼。

 

 

 

*

Thor走出教室的时候，你抓起喝得见底的奶茶杯子匆匆追了上去。

 

“Thor！”你喊道，那个高大的背影闻言回过头。

 

你踌躇了一下，问：“你是要去找Loki吗？”

 

“啊？”Thor愣神，他刚刚跟另外几个人告辞的理由是去吃晚饭，不过在你面前没必要隐瞒，他说：“是啊，怎么了？”

 

你咬了咬嘴唇：“那……你能转告他，我很抱歉吗？”

 

Thor扬起眉毛。

 

你叹了口气。“自从我当了Natasha的跟班以后他就不跟我说话了。我去找他他也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总之……你跟他说我很抱歉可以吗？”

 

Thor咧嘴笑了：“大概是因为，你宁肯当Natasha的奴隶都不当他的奴隶吧。”

 

“这能一样吗！”你急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自由人，他又不是什么王子贵族，我凭什么要当他的什么奴隶啊！”

 

Thor宽厚地拍了拍你的肩：“别担心，他就是这样，自己生会儿闷气就会好的。你回去吧，我会跟他说的。”

 

你感激地抬头看着他。Thor真是黑道界的一股清流，有时候你觉得他完全是被他弟弟耽误了。你眨巴眨巴眼睛：“那真是谢谢你了啊！”

 

Thor转身，挥挥手表示他听到了。他的掌心留在你肩膀上的温度依旧炽热。你按捺住热烈的心跳，把奶茶一饮而尽，迈开腿跑回高三1班的教室。

 

 

 

*

“你最近……跟那群不良少年走得挺近啊？”

 

你正埋头解几何题，耳边忽然幽幽传来一句话。你猛地转过头，看到Stephen学长眯起眼睛审视着你。你抬眼四望，古一老师正站在教室另一边专心辅导一个学生。

 

你压低了声音：“你听谁说的？”

 

Stephen冷冷地说：“还用得着听谁说？我亲眼看到你跟那个Tony Stark走在一起。”

 

你松了口气，看来他完全没有抓住重点。“拜托，Tony学长根本不算不良少年好吗。而且我只是……嗯……找他请教一些物理方面的问题而已。”

 

Stephen的脸色更冷了。“找他请教？你旁边坐着这么大一个活人你看不到？！”

 

“哎呀。”你赔笑道，“只是正好碰到了嘛。而且我平时已经在数学上麻烦学长你那么多次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Stephen的脸凑了过来，鼻尖差点撞上你的鼻尖，你吓了一跳，脖子赶紧往后挪。他露出猎犬般凶恶警觉的神情：“不要骗我了，小朋友。你那点撒谎技术还是好好跟Natasha Romanoff学学吧。”

 

你心头一紧，身体前倾，在他耳边轻声哀求：“别告诉古一老师。”

 

“我对打小报告这种事情不感兴趣。”Stephen语气冷酷，“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学校里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你最好心里有点数。”

 

“他们又不是坏人。”你辩解道，“而且也没有影响我学习。”——Bucky Barnes已经保证了这一点。

 

“随便你怎么自我麻痹吧。”Stephen神情睥睨，“等有一天你跟那群不良少年一起站在升旗台上被通报开除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试图说服他，也试图说服自己，“不会有那一天的。”

 

Stephen只是伸出手，毫不留情地在额头上给了你一记爆栗。“做你的题吧。”

 

你忿忿地低下头去。

 

 

 

*

才不会有那一天呢，Stephen学长只是嫉妒而已。你安慰自己。

 

嫉妒——这恐怕是全校大半学生的感受。那个一周前还人尽可欺的转校生突然时来运转，翻身当上了大姐大的女人，实在是令人义愤填膺。

 

有Natasha做靠山，你的高中生活终于走上了正轨。每天规规矩矩地上课，放学后和Peter、Wanda一起吃饭，在古一老师那里上数学竞赛课，在Charles那里补习语文，穿过挤满不良少年的走廊也能目中无人，同时对Natasha的使唤是随叫随到。

 

越和Natasha打交道，你就越觉得这个大姐大其实十分有意思。跟谁关系都不错，但好像跟谁都不是很亲近；大多数时候盛气凌人，关键时刻倒是十分仗义；长得祸国殃民，却随心所欲的挥霍这副皮囊；对老师能象征性的敷衍几下，对嚼舌根的女生毫不客气，对基本上所有男生都没有一副好脸色看。

 

她跟Steve刚好相反，是那种打定主意要让所有人都讨厌的人，至于实际效果如何就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了。反正总之——

 

“我还是挺喜欢Natasha学姐的。”

 

Peter坐在你对面，眼神亮晶晶地说。你用筷子戳起一块鱼豆腐，抬起了头。

 

Wanda那个家伙日常性见色忘友，很多时候都是你和Peter相依为命地吃一份香锅。

 

“你说她还缺一个跟班吗？”Peter热切地望向你，露出一个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甜的笑容。

 

“不缺。”你毫不犹豫地回答，一边嚼着鱼豆腐，按捺住心头突然涌起的不快。

 

Peter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当真？”

 

“说实在的，你怎么就觉得我当跟班很轻松呢？”你没好气地埋下头在锅里翻找土豆片，“你知不知道Stephen学长还跟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跟那群不良少年一起站在升旗台上被通报开除！”

 

“不可能吧，”Peter一边说着把一块土豆片夹到你碗里，“Fury校长不是那种人。要是他想开除他们的话早就开除了，但他不想。”

 

你低头看着碗里的土豆片，继续说：“万一换了个校长怎么办呢？你知道，复高太乱了，万一校董事会想要整治一下——？”

 

“校董事会不会那么……吃饱了没事做吧？”Peter皱起眉头，尾音轻快的上扬。

 

你耸了耸肩，低头刨饭。Peter还是不依不饶：“那她周围的人呢？缺跟班吗？”

 

你放下了饭碗。“不缺，不缺，不缺！”你生气地说，“我说不缺就是不缺！”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乐意听到这种话。大概是因为，现在的Peter只有你一个朋友。他那么好看，又那么单纯，万一被人坑了怎么办呢？谁都不能抢走他，学长学姐不行，学弟学妹也不行，什么人都不行！

 

你气鼓鼓地盯着他。Peter呆呆地看着你，忽然扬起唇角，伸出手，在你脸颊上蹭了蹭，蹭走两颗饭粒，笑得像天上皓白的弯月：“你看你，把饭都吃到脸上了。”

 

牛奶一样的嗓音温热又醇甜。你脸上发烫，飞快地低下头。犯规了，Peter你犯规了！

 

他疑惑地望着你，你还没想好讲什么话，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Natasha的消息。

 

 

 

*

你赶到教学楼背面的时候，Natasha和Tony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他们两个，一个是未来的芭蕾舞蹈家，一个是未来的亿万富豪企业家，此刻正肩并肩靠着墙角、眼神迷离且动作一致地抽着烟，对于这一幕你除了社会以外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Natasha，”你走上前，掏出包里的小黑管，“你要我给你找的口红。”

 

“先拿着吧，等我抽完这支烟再说。”Natasha懒懒地搭腔。

 

你乖乖把口红放回包里，站到一边。他们两个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抽烟，已经引起了来往学生嗡嗡的议论声。不过无所谓，他们也不是很care的样子。

 

但是突然之间，你远望见一个身影从这里经过。糟糕，是Steve Rogers。

 

你心中暗道不好。Steve越走越近，人群慢慢聚集起来。这时偏偏有个好事的高一女生冒出来尖声说了句：“Captain，那边有两个人在抽烟！”

 

这下Steve想不管都不行。他硬着头皮走过来，站在Natasha跟前，沉声说：

 

“Romanoff同学，你能不能少抽点烟？”

 

是了，公共场合他们还是黑道白道井水不犯河水的普通朋友。Natasha叼着烟挑眉：“Stark同学也在抽烟，你怎么不管他？”

 

一旁的Tony声音闷闷地说：“他已经放弃我了。”

 

Steve继续一脸坚定地盯着她：“抽烟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Natasha“哼”了一声，手指夹着烟，踮起脚尖，呼出一口气，把烟雾全喷在了Steve脸上。这个时候的她看上去特别像一个幼稚恶作剧的小女孩。

 

Steve面不改色，还是平静地看着她。

 

Natasha撇了撇嘴觉得没趣，然后眼珠一转，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她又凑在他耳边说：“市医院住院部，D区，545房间。”

 

果然，Steve脸色一变就匆匆离开了。

 

Natasha冷冷地望着Steve离去的背影，人群也随之转过头去。Tony吐出一个烟圈，问：“怎么回事？”

 

“九头蛇又跟正义高中那帮人打架了。”Natasha踩灭烟头，恨恨地说，“Bucky Barnes这个人就是心里没逼数。”

 

你闻言一惊，Tony倒是一脸平静，“哦。”他又吸了口烟，“是我煽动他们去打架的。老子看不惯那个Bruce Wayne已经很久了。”

 

“Tony，”Natasha斜睨他一眼，“你这么会惹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那又怎样？”Tony的眼中闪过一丝凶悍的冷光，令你一瞬间打了个寒颤，“以后不是我Stark工业吞并他Wayne集团，就是我Stark工业吞并他Wayne集团。”

 

Natasha耸了耸肩，掏出香烟盒想再抽一根，但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了包里，换成一盒口香糖，拆开倒出一块顺手扔嘴里。

 

“Natasha，我出多少钱你才肯去收拾一下正义高中那帮人？听说那里有个女的凶恶得很。”Tony一副朋友之间互相商量的语气。

 

“多少钱都不去。”Natasha神情自若，“这种苦差事你还是去骗Thor吧。”

 

“我也想啊，但Thor也在医院里躺着呢。”

 

“什么？”你和Natasha同时发问。

 

Tony睁大眼睛。“你不知道吗？昨天阿斯加德同乡会和银河护卫队又打了一架，没分出胜负，两边都进了医院。说不定还是隔壁病房呢。”

 

Natasha怒意顿生：“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说不定他们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Tony不怀好意地挑拨道。

 

“呵。”Natasha冷笑一声，“等那帮兔崽子出院了我再去收拾他们。”

 

你还是愣愣的，嘴唇不停颤抖：“这是真的吗？”

 

“打赢坐牢，打输住院，这就是不良少年的生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Tony风轻云淡地回答你，接着感慨道：“黑道这边真是一个都拿不出手，白道更不像话。我们复高最近可谓是人才凋零。Vision那个混小子现在也不听我使唤了，我得去高一挖点人才。”

 

Natasha嚼着口香糖，心不在焉地说：“你要把你的魔爪伸向高一的小朋友了吗？”

 

“什么魔爪，这叫恩泽。”Tony得意洋洋地回答。

 

你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想干呕的冲动。你想到住院这件事就心如乱麻，犹豫了一下，开口说：“Bucky Barnes真的住院了吗？”

 

“嗯哼。”Natasha面无表情。

 

“那我们难道不应该——”你怯怯地伸手比划了一下。

 

“怎么？你还指望我提个水果篮去看他吗？”Natasha没好气地瞪你一眼，“我巴不得他被打成残废少给我惹事。”

 

你又可怜巴巴地看向Tony。他说：“看我干嘛？要我资助你一个水果篮啊？！”

 

你叹了口气。“那我自己去好了。那个……你们有什么话要我帮忙带的吗？”

 

Tony看了Natasha一眼，她不耐烦地别过头去。“没有。”

 

Tony语重心长地揽过你的肩：“正好，你去帮我盯着Bucky，叫他什么都不准跟Cap说哈。”

 

没救了，他们没救了。你叹着气转过身，掏出手机正要导个航，碰到了兜里的口红，连忙递过去：“对了Natasha，你的口红。”

 

“不要了。”她冷淡地说，“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了。”

 

你不知所措。Tony拍了拍她的肩，“别啊，别被那两个家伙坏了心情。”他好心劝慰，“我陪你去逛街怎么样？”

 

Natasha没有领情。“不要贿赂我，我不会帮你的。”

 

“不贿赂一下怎么知道？”

 

 

 

 

 

 

【TBC】

*下节预告：从那三个病房回来以后女主就把他们都告到了民政局。（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