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布布

【同人圈遍地是EC…于是站CR的我决定自给自足！一年多没写文了，文笔渣不忍视，求轻喷…连载中，欢迎支持。推荐BGM是Emily Hearn的I’m fine，简直是Raven妹妹的角色歌呀】

Every time I wear this perfume, I swear, my heart goes dancing back again

每当我喷上这种香水 我发誓 我的心就会像以前那样翩翩起舞

 

To the times we had, and now I think it’s sad

那些我们曾拥有的时光 此刻想来我却如此悲伤

 

That I never told you how I cared

悲伤的是我从未告诉你 我有多在乎

 

I know that years from now you probably won’t recall

我知道这些年过去 你可能不会再想起我

 

oh, but I will feel the way you made my heart rise and fall

但我依然能感受到 你如何让我心情起落

 

（一）

    *

1973年，巴黎。

 

Raven在商店的橱窗前停住脚步。

 

玻璃柜里陈列着一瓶香水，在阳光下透着金色的光芒。

 

著名的香奈儿五号。

 

Raven向玻璃柜伸出手。她并不缺香水，但这瓶香水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遗憾的往事。此刻她想得到它，如同她想弥补心中那个巨大的空洞。

 

该怎么办呢？她可以化形成店里的售货员，然后……

 

“In fact, you never have to steal again. [事实上，你永远都不用再偷东西了。]”

 

某个遥远的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她浑身一颤，伸出的手如触电般收回。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的承诺。

 

Raven呆呆的看着玻璃柜里的香水，往事历历在目，一阵无以名状的悲哀涌上心头。

 

她转身，继续前行，汇入拥挤的人流中。

 

 

距古巴/导弹/事件，已经十一年了。

 

离开Charles，也已经十一年了。

 

 

*

1962年，牛津。

 

喧闹的酒吧里，一个金发女孩坐在吧台前喝着可乐，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

 

“嘿，小姐？”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金发形态的Raven闻言转身，撞见一张陌生的笑脸。

 

“恕我冒昧，我能给你点杯雪莉酒吗？”那男孩不等她回应，顺势就坐在了她旁边，继续保持微笑，“因为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西班牙阳光。”

 

Raven扬起嘴角：“是吗？”

 

男孩微笑点头，难以掩饰眼神中的得意，向侍者打了个响指：“两杯雪莉酒。”然后向Raven伸出手：“James。”

 

Raven眨了眨眼，同他握手：“Raven。”

 

James顺带就把手放在Raven的椅背上，凑近她的脸，问：“你是在等人吗？”

 

Raven眼带笑意：“是啊，在等——”

 

“我。”

 

惊觉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James连忙转身一看，笑容消失了，结结巴巴地说：“Professor Xavier！”

 

Charles皮笑肉不笑的俯视着他：“下午好，James。下周的论文写完了吗？”

 

“对——对不起教授，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论文都还没写完，就无所事事的跑到酒吧来……”Charles打断他，“泡我妹妹？”

 

“妹妹？”James喘了口气，赶紧从椅子上爬起来，“对不起教授，我这就走！”

 

男孩逃跑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Charles坐在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看向Raven，皱起眉头：“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啊。”Raven语气轻松，一手按住可乐的吸管，又吸了一口。

 

“不是该在办公室吗？”

 

“你办公室坐着太无聊了。”Raven认真地说。

 

Charles一脸没辙：“那也不用在酒吧啊。”他拿起侍者刚端上的雪莉酒，一饮而尽。

 

“因为每次在酒吧，都会有人免费请我喝酒啊。”Raven挑了挑眉，她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衬得脸蛋更加甜美。

 

“呵。”Charles不置可否，冷哼一声。

 

Raven想起了什么似的，脸凑了过来，低声对Charles说：“刚刚那个James找我搭讪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Raven的脸靠得太近，鼻息几乎喷在他脸上，Charles一时失神，猛然想到那个愣头愣脑的学生，心头一阵烦躁，于是别开了目光：“在想令人不快的事情。”

 

“令你不快的事情。”Raven纠正。

 

“好了，我们在这儿坐着干什么？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Charles站起身来，作势要走。Raven轻笑一声也抓起外套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

 

 

*

牛津的街头车来人往，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在石砖上，两个手挽着手的年轻人并肩走在行道树的浓荫下，远远传来交谈的声音。

 

“会议开得怎么样啦？”Raven偏过头去看她哥哥。

 

“完美。”Charles也微笑看向她，湛蓝的眼睛里光芒流动，“不出意外，我很快就会被聘为终身教授了。”

 

“那简直太好了！”Raven由衷的赞叹道，“你想怎么庆祝呢？”

 

“庆祝的话……”Charles沉吟，然后抬头，眼神发亮，“你想去度假吗？”

 

“去哪儿，回美国？”

 

“等夏天放假的时候，去加勒比海怎么样？”

 

“好主意。”Raven笑着移开目光，忽然瞥见一家商店橱窗里的商品，睁大了眼睛，停下脚步。

 

Charles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玻璃柜里是一瓶小小的金色的香水。

 

“香奈儿五号？”Charles瞥了她一眼，“你想要这个吗？”

 

Raven回过头来看着他，忽然冒出一句：“下个星期就要举行毕业季的舞会了。”

 

“所以呢？你又没有毕业。”Charles好笑的看着她。

 

“但我是Professor Xavier的妹妹啊。”Raven一脸理所当然，“你肯定会邀请我去的，对吗？”

 

“可以考虑一下。”Charles打趣道。不料Raven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我知道，肯定有很多女人排着队等着你邀请她们去舞会。”

 

Charles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敌意，摊开手，笑道：“那也——”

 

“她们都喜欢你，是不是？”Raven不客气地打断他，“因为你跟他们是一样的。不，你比他们还强。”

 

Charles终于察觉到不对，伸手握住她的双肩，诚恳地解释道：“Raven，你听我说——”

 

Raven挣脱开他的手，咬了咬嘴唇，最后瞥了一眼那个橱窗，转头说：“算了。我们走吧。”

 

Charles茫然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他回头看了看那瓶香水，神情若有所思。然后赶忙去追妹妹：“Raven，等等我！”

 

 

 

Then I saw your eyes, and even after all of this time they still looked empty

 

后来我看到你的双眼 即便多年以后它们依然如此空洞

 

Why can’t you see in me what you’ve longed to find

 

为什么在我身上 你就是不能找到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呢

 

I know that years from now you probably won’t recall

 

我知道这些年过去 你可能不会再想起我

 

oh, but I will feel the way you made my heart rise and fall

 

但我依然能感受到 你如何让我心情起落

 

（二）

*

1973年，巴黎。

 

被Stryker击中的那一刻，Raven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仰头倒下，后脑勺重重的摔在那张本该签订停战协定的长桌上，Stryker的电击武器在她身上起了作用，她浑身如被雷击中一般，痛苦地抽搐起来。

 

她的手枪掉落在一旁。她刚刚本来是要对Trask开枪的，但一个声音让她迟疑了一秒，于是被Stryker袭击。

 

那个声音是“Raven”。

 

Charles的声音。

 

Raven被疼痛攫住，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刚刚会听到Charles的声音？她又出现幻觉了吗？

 

“Raven！”

 

Charles的声音近了一步。不，不是幻觉。Raven艰难的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Charles冲到她面前，半跪在她身侧，伸手环抱住她的头，百感交集：

 

“Raven，我来了。”

 

Raven眼前一阵眩晕。她闭上眼睛又睁开，Charles还在眼前，没有消失，还是温柔的看着她。恍然间回到她十岁那年的万圣节，Charles在角落里找到哭泣的她，蹲下身，双手环抱住她的双肩，轻声说：

 

“Raven，我来了。”

 

她鼻子一酸，几乎哭出来：“Charles……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蓝色眼眸也晶莹流动，他向她微笑，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微微颤抖：“我们来找你了，Erik和我。我们一起。”

 

她也想向他微笑，但剧烈的疼痛让她扯动嘴角都困难。她只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脸。已经十一年了，但一切还是熟悉得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他清澈的眼睛，手指穿过她发间的触感，叫她名字时的语气，双臂抱住她时的温度，所有尘封许久的回忆都随着这次重逢猛然被唤醒。

 

但她目光落在他凌乱的头发和胡须上。十一年不会没有痕迹，她忽然一阵难过。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无所不能的哥哥也是会老的。

 

Charles还沉浸在和Raven重逢的喜悦中，他轻抚着她的头发，控制不住地想把这些年来没有说的话一股脑倾吐出来：

 

“很久以前我就向你保证过，我会保护你的。我知道，我没有做到。但现在我找到你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这一次我绝不能再让你陷入危险中了……”

 

Raven知道Charles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啰嗦。以前她只会觉得烦，但现在，她已经十一年没有听他啰嗦了，她反倒想这样的时间再久一点。她目光轻柔地看着他，他受到鼓励似的，话说得越来越快：

 

“Raven，我会让你安然无恙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Raven手边的枪忽然飞了出去。Raven警觉地抬起头，看见Erik站在门口，宛如一尊石雕。他朝她举起了手枪。

 

“Erik？”她勉力直起身子。Charles也回过头去，几乎立刻就意识到怎么回事，张开双臂把她护在身后，向Erik做出警示的手势：“Erik，你在干什么？”

 

“保护我们的未来。”Erik简洁地回答。他移动着手枪，试图越过Charles瞄准他身后的Raven，“原谅我，魔形女。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有危险。”

 

Raven呼吸急促，但极力保持镇定，躲在Charles身后，轻声提醒他：

 

“Charles，用你的力量阻止他。”

 

Charles绝望的看了她一眼。她的心猛然一沉。

 

“他做不到。”Erik替他做了回答，表情依然冷酷。

 

他真的会在这里杀了她！Raven来不及思考，转身就逃。她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子弹出膛，她感到浑身冰冷，于是奔向窗户，撞碎玻璃，跳入了外面喧哗的世界中。

 

 

*

昏暗的医院里，一台电视机播放着刚才巴黎/会议受到歹徒袭击的新闻。

 

恢复金发形态的Raven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任由护士包扎她腿上被子弹擦破的伤口。

 

“你觉得她是从哪儿来的？”护士一边替她包扎，一边瞟向电视里那个蓝色身体的怪物，好奇地问，“你觉得她有家吗？”

 

Raven的眼眸里毫无波澜，灰暗得像冬天的湖水。她轻声说：“是的，她有。”

 

说完她想起了那个家。西彻斯特的大宅子，她和Charles一起长大的地方。一些片段在她脑海里闪回：她端着咖啡穿过长廊，去敲开Charles的房门；她在草地上荡着秋千，Charles在身后推她；她爬到树上，把苹果扔到Charles极力捧起的竹筐里；她和Charles在客厅练习跳舞，她蓝色的双臂抱住Charles的脖子……所有那些笑声，吵闹声，咖啡的热气，苹果的甜味，壁炉跳动的火花，树下变幻的光影，她飞扬的裙角，他掌心的温度……她以为她全都忘了。但此刻她发现，那些往事从未远去，都盛放在Charles湛蓝的双眼里。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呢？她跟着Erik走了，把负伤的他留在海滩上。这一别，就是十一年。

 

Erik。Raven想起他冷酷的神情，她的心又剧烈的绞痛起来。他想杀她，在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真可笑，Charles竟然傻到想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子弹。她也竟然傻到相信，Erik不会真的向她开枪。

 

也许她迷恋的就是Erik那种无所畏惧的狂妄。那种残忍。当初，他敢在Charles的房子里吻她；现在，他敢在Charles面前杀她。她想起他充满寒意的眼神，又颤栗起来。他的拥抱没有温度，他的唇也是冰冷的。她闭上眼睛，想驱赶那个黑色影子。他根本没有心，她却像扑火的飞蛾，一次次的赴死。

 

Charles是暖的，Erik是冷的。Charles爱所有人，Erik只爱他自己。Charles在乎的东西太多，Erik什么也不在乎。Charles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她，Erik会毫不犹豫地让她去死。

 

Erik是黑色的Charles，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应该意识到。

 

他们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是交织的光和影。

 

她看着电视机里那个蓝色的自己。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个怪物。在这个世界上，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她的本体，能真诚地对她说她很美的人，只有Charles和Erik。

 

不同的是，说完这句话以后，Charles会耳根发红，不自在的别开目光；而Erik会紧紧的盯着她，然后低头，吻住她。

 

她曾经两个都想要。最后两个都失去了。

 

 

【TBC】

【啊前两章的流水账终于写完了…接下来才是我真正想写的东西（捂脸）感谢大家支持！！（九十度鞠躬！】